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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五月槐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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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批完作業,揉揉乾澀的眼,伸個懶腰,吸吸窗外飄來的清新空氣,覺得不對味,再深呼吸,那味竟越來越濃,是香味!不是飯菜,也不是化妝品的那種,是幽香!站起身來放眼望去,一排巨槐出現在了視野中。哦,原來是槐香,不覺已經是五月了啊。

  工作已經八年了,由初一到高三,又回到高一,循環着。這兩年帶高三,忙裡忙外,特別是今年高三和高一兩個課頭,濃了《拿來主義》淡了《世紀金榜》;記了高考倒記時,忘了作文競賽。整天鑽在高考全攻略中,不是和標點符號交談,就是看“鬼鬼祟祟”順不順眼;不是在《過秦論》就是在追問“之乎者也”的停頓。眼前晃動的總是學生求知的眼神和課本資料大大的問號,高考畢竟還有三十多天,那裡還會注意到槐花已經開了啊!

  哦,那些素雅的槐花,濃郁的幽香啊。。。。。。

  那年大學臨近畢業,我班同學在校園一排小槐樹下聚會,嫩嫩的枝條上抽出一小串槐花,那些個槐花毫不吝惜地噴射着激情,用生機和馨香感染着我們,同學們慷慨激昂,干不出成績誓不罷休的誓言擲地有聲,並相約十年後再見。不知誰建議每人摘下一串槐花收藏起來,把一分友誼珍藏心底。之後我們各奔東西。雖然各自忙碌,但聯繫從未中斷,時不時有同學寄來結婚的請柬或晉陞職稱的喜訊,我就彷彿嗅到了那濃濃的槐香。。。。。。不覺八年過去,我也娶妻生子,日子平平淡淡,在粉筆灰中飛走了,寂寞時我也會拿出早已乾枯的槐花,反覆把玩,聞到那淡淡的香味還在,不覺又想起大學的歲月。生命的誓言明滅可睹,可自己卻一事無成,一晃三十已過,娃娃臉早已不復存在。。。當年見證我們誓言的槐花也該成為大樹了吧,槐花上也該是蜂來蝶往鬧春忙吧。。。。。。

  走出宿舍,放眼忘去,那排巨槐高聳着,樹身上厚厚的老皮在向人們敘說著幾十年的滄桑。樹冠如華蓋,罩出一大片陰涼。那些槐花擠在樹縫裡,露在枝頭上,每一小朵就是一朵長長的潔白的驚嘆號,密密麻麻,一蔟蔟爆出一長串精彩。它們從樹枝頭躍出,展示着生命的絢麗,它們象大清早的麻雀,爭先恐後地把明麗吼出來,讓人們切切實實看到即使西北最普通常見的槐樹也有生命的極致。它們平凡但拒絕平庸,在幾十年的光陰里,輪迴着生命,在每年最飛揚的五月,它們總是吐芬生香,射出生命的光彩。它們幽香暗送,不自覺地把花粉融進你的鼻孔,使你快意,讓你莞爾。即使它們走入暮年,只要活着,依然要芬芳自然,艷麗春天啊。

  一群蜜蜂在槐花間忙碌着,忽然飛來幾隻蝴蝶嬉戲着它們,那蜜蜂還是忙碌着,是根本不知道還是。。。?我想,這些小生命該不是已經忘記了自己吧。。。。。。

  看着巨槐,聞着醇醇的花香,我覺得自己醉了,要飛起來了,象那花間的蜜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