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溪,過去曾是一個鄉,而現在只管一個村。
原來,總以為麥溪一定是一個麥浪翻滾的美麗富裕之地,直到今年,因工作緣由到了麥溪村我才知道,這裡不僅沒有我想像的那樣富有,相反,進入了二十一世紀麥溪卻還是一個特困村。
從縣城出發沿嵐城公路二十華里左右到了四季鄉文武街,經那棵被當地人尊為神靈而掛了數百條紅綾的千年古樹身旁的小溪邊的崎嶇小道蜿蜒而上,不一華里路程就到了麥溪村的地界。但讓人想不到的是,就是這短短的五百米的距離,卻讓麥溪村與文武街判若雲泥,文武街旁依平坦寬闊的泥清路,路上車水馬龍,人流如織,而麥溪,聽人說還在兩年前除夕的當口,村裡的電線只因北風吹打了幾下,竟讓村上僅有的兩根鋁線纏繞在了一起,全村一百多戶五百多口人因此點上蠟燭辛酸的吃着團年飯,那場景,我似乎能體會到當時麥溪人過年時的尷尬心境,我也似乎能想像得出當時麥溪人面對燭光那種無奈的神情。
麥溪人的貧困不是因為這裡的人是怎樣怎樣的愚鈍,其實,我們如果能細心的品位麥溪這個名字,深入了解麥溪的發展歷史,可以感受到這裡的人應該算是一個十分聰慧的群體。聽當地人講,上個世紀五十年代以前,這裡的地名叫“脈溪”,這是因為這兩溪三粱的山凹,經常有人在夜間聞見有鑼鼓齊鳴、歡聲雷動奇妙的聲響,當地人感到這山澗很神奇,認為一定有什麼神靈在護佑他們,故把這兩條溪流用他們最渴望的世代興旺的名字——“脈溪”來命名,後來,那兩溪三粱也被這“脈溪”囊括其中,以致以後周圍十幾平方公里的土地一個鄉,都被這富有靈氣的名字所擁有,統統稱作“脈溪”了。現在,我作為一個實實在在的唯物主義者,雖然不怎麼讚賞這樣的命名思維方式,不過我還是覺得,脈溪人那種對旺盛人脈的無限嚮往、希望當地能人才輩為社會多作貢獻的夙願,以這樣的方式表達出來倒是應該肯定的。
也許是馬克思主義哲學思想在脈溪的廣泛傳播,也許是當地人對美好生活的極度渴望,後來當地人又以一種嶄新的思維,勇敢的把“脈溪”改成了“麥溪”,雖然只是一字之別,但它卻象人的姓氏一樣,宛如讓“麥溪”與“脈溪”成了兩個家族,似乎叫“麥溪”與“脈溪”成了兩個獨立的意識形態的群體,這麥溪立刻不在帶有崇拜神靈的色彩,而是使麥溪展示出當地人現實主義的生存追求。現在,雖然我們無法考證是誰更改了“脈溪”這個名字,但我覺得,這個人應該是一位才氣橫溢的哲人,一位讓人永遠敬佩的哲人,因為這一字它給渴望幸福的麥溪人創造了或正在創造着無限的精神乃至物質的財富。
的確,現在的麥溪人不在是生存在那種的瘋狂的幻想之中麥溪人,今天的麥溪人也不在是那種盲目的憧憬不現實的神話生活中的麥溪人,此刻,如果有誰到了麥溪,那他一定就會感受到,如今的這裡的人個個都有一種腳踏實地幹事情的衝勁和韌性。就拿今年初麥溪人為了打通通往山外的村級公路這件事來說,幾位村幹部為了啟動這項工程,他們以個人的名義向銀行貸款達6萬,使群眾期盼的公路建設工程及時開了工,還為了確保這公路能高質量,村支書放棄了年收入達三四萬的裝潢工程項目,村主任也把自己七十多歲的老母親寄養在別人家,他們都一心撲在工地上。也許是這些感人的舉動打動了上蒼,在麥溪公路的建設的關鍵時刻,縣鄉幾十個單位都伸出了援助之手,送去了4萬元的經濟支持,後來還有十多個機關單位和近百名機關和個體黨員投入近5萬元,並與五百多麥溪的百姓一起,全面投入到了挑戰貧困的建設之中。據麥溪村群眾講,今年春節哪天,麥溪村二組一棵三人合圍的大樟樹上,又有一人悄悄給這棵古樹掛了紅綾,放了祈求自然神靈保佑鞭炮;現在,不少當地群眾看到這麼多單位和個人來支持麥溪村的經濟建設,他們還準備在2008年春節時,以打着鑼鼓這樣熱鬧的方式給那些幫助他們搞建設的機關單位和關心麥溪發展的社會友人送錦旗。所有這一切,麥溪彷彿應驗了過去把這裡稱做脈溪的初衷,似乎今天的麥溪的發展天是時地利人和的時候了。因此,作為已經融進了麥溪村的我,對今天麥溪的前景充滿了極大的信心,甚至可以以一個村民的身份莊嚴的向社會宣告,當今的麥溪不在是過去的脈溪,因為更改了姓氏的麥溪已不在是一個依賴神靈的恩賜的群體,而是憑藉自己勤勞的雙手,依靠艱苦拼搏的精神,都在全身心的共同創造麥溪幸福的明天。
我相信,麥溪人一定能夠很快富裕起來,我更堅信,麥溪人渴望的人脈也一定會一天比一天旺起來。
麥溪人的心愿 標籤:感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