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顯着有學識、有智謀、有涵養、有身份、更有大作為。”一個學生這樣告訴我。
對有作為的人來說這些形容詞那是遠遠不夠的。
現在的青少年都不傻,流行什麼追隨什麼。這兩年青少年中就流行戴沒有玻璃片兒的黑框框,而且那黑框框幾乎是那些問題生的最愛。
是呀,那樣也可以為他們遮遮羞,猛一眼掃去那些問題生們至少看起來也顯現出斯斯文文的狀態,顯現出超潮超萌的范兒。他們的成績嗎?卻是怎麼也萌不起來的,那黑框框沒有給他們帶來一丁點兒的作用。看着盲目追風的他們自己只有哭笑不得的份兒。
自己上學時雖不是問題生但用在學習上的勁頭也不大,卻相反功夫都用在了看小說一等閑書上。因此早早就留下了後遺症——四隻眼。
不是學習學出來的眼鏡戴卻也給人們留下了好學的好印象,現在看來簡直就是恥辱,可是沒有辦法,只好自取其辱了。
這樣的四隻眼給我帶來了許多煩惱。
且不說這樣的眼所帶來的經濟費用——每隔一年半載都需要更換新的玻璃片,還被美其名曰隔玻璃看。
還有那應接不暇的生活中的諸多不便——下雨天上面掛滿水珠看不清前方路況只好憑感覺前進,大冬天從屋外進屋裡上面霜降一片幾乎和瞎子沒什麼兩樣。
更難堪的還有酒桌上人們的笑侃——能灌酒的都是這些人:什麼紅臉蛋兒、眼鏡片兒、長頭髮辮兒。自己個個都符合,可天知道我是一點也不能灌。好在有自己輕輕一笑,大家也就哈哈一笑就算過去。
過不去的是孩子他叔,腆着肚子,噘着嘴巴,帶着獰笑,說著酸話。見面總喜歡往這方面探討,一次禮貌應之,二次自嘲答之,三次嬉笑笑之,四次鄭重告之,這些在他的那嘻嘻哈哈之下根本不起什麼作用,估計他還要N次下去,真不知道怎樣對之。
狗改不了吃屎,每次見面他依然我行我素依然要複習複習這功課,也許是他不知道這“禿子不喜歡人說光,光頭不喜歡人說電燈”典故的緣故吧。
還好我們一年之中見面的次數是少之又少,可也不能總以這樣的方式讓我對他念念不忘吧。
事實上,孩子他叔身上有許多我所欠缺的閃光點。
如果還這樣繼續下去發展下去,我真希望我能宰相肚裡能撐船。
但那也只限於是希望,我看我還真不是宰相也實在沒有那樣的肚量。畢竟我就是個好斤斤計較的小氣的人片兒。
小時候鄰居大奶和他家二叔子吵架時,一口出來一個二奸臣,兩口出來兩個二奸臣。因此我最早聽到的罵人話不是大家都熟悉的那句著名的國罵而是二奸臣這詞。我不知道大奶說那詞時的心情,只認為二奸臣是句最狠的罵人詞。
我都不明白了,睡覺都在琢磨着掙錢的透精透能的孩子他叔怎麼硬是不能參透別人,硬是不願積點口德,硬要因為此被我也像小時候鄰居家大奶那樣一口一個二奸臣,兩口兩個二奸臣。吼吼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