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在最孤獨的時候才會還原自己,才會暴露出他心底的渴念、欲求。不孤獨或不會孤獨的人,總是被一些浮名小利包裹着,總是處於熱熱鬧鬧的狀態下,總是不由自主地表演着。
我一向以為孤獨比寂寞高出一個境界。寂寞其實很容易不寂寞,找上幾個朋友,喝上幾盅濁酒,或吼幾句流行歌、跳幾曲勁舞,看一場通宵電影,打一夜撲克麻將,寂寞就不了了之;而孤獨是脫俗的,俗人很少孤獨,孤獨的靈魂一般是飄於空中的,他或者思想起前、激進,或者行為怪誕、奇詭,或者情感至純、極致,或者身體變異、受殘,表現形式不一,內容千奇百怪,但都有一個共同點:不為身邊的人所理解或身邊的人理解不到那麼深刻、全面。這種孤獨像一把雙刃劍,擔當者有兩種結局:要麼衝上去,做英雄,精神國王;要麼敗下來,做凡人,生活奴隸。事實上,做英雄的少,做凡人的多。
這粒“孤獨的雨,死掉的雨,雨的精魂”。
“質本潔來還潔去”,大凡真正的孤獨者都是這樣的。唯一與非孤獨者迥異的是,他們“潔來潔去”,卻留下了提升人類的精神資源及文化意義。托翁開闢的路是建立在塵世之上的,所以鮮有人效法。
孤獨,註定常常要一個人上路。遠方傳來幾聲問候,幾句鼓勵,這個孤獨的行人就算是很幸福的了。
孤獨(文摘) 標籤:百年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