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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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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煙熏妝故事

  之一)

  大宋元嘉年間,鄙遠之縣,民風開化。有貌美鄉女進學回家,縣教學得知大喜以為祥瑞,嚀囑鄉女業成,效勞桑梓。經數年,鄉女“太學士”畢業。猶記教學之言,棄京城繁華,復歸鄉下,擬基層做起,徐圖宏業。即任鄉里正助理,里正助手也。鄉中事務繁鎖,女太學一手操辦,復略有振興之象。里正逐以太學為至寶。凡事均依其行事。

  忽一日,遇縣丞例巡。里正為彰其政,攜女太學赴宴。宴中太學陳述鄉中農戰之事,條理分明,應對有據,圍座縣署眾官頻頻稱是。縣丞初見太學已大驚,疑鄉鄙之處,何來美人。續聞太學呈鄉策喜不自勝。又見太學身材曼妙,笑顏似花,不禁心動神搖。急呼里正詢其出身,得知太學青春年少,尚待字閨中。逐親自投名剌於太學,意欲助太學一臂之力,委之重任。宴會盡歡而散,丞顧左右曰:吾今為國家得一人才耳!眾皆唯唯。

  不出旬日,縣衙十萬火急公文,調太學進縣。

  之二)

  太學初入縣衙,有丞之名刺護身,前途如意。太學孑孓,丞之髮妻未跟隨官邸,常居鄉下,照料公婆,丞亦獨身。公務閑暇,丞常至太學居所噓寒問暖。太學本貧寒出身,雖學業有成,思想直線,得其助力,常思回報。一來二往,丞即擁美人入懷,金屋藏嬌。

  縣丞得太學,強強聯合,意氣風發。太學智明於幕后,揮斥方遒,指點政經戰事,比喻才女嫁作商人婦。丞由是仕途紅顏俱得,鄙縣官場一時無倆。

  未幾,太學腹中震動,訴之縣丞。值逢行省三年大比,裁汰官員,人事鼎沸。丞意先行拿掉胎子,不留痕迹,稍後再議。太學不樂,意欲正宮,丞怒甚,拂袖而出。

  丞與太學幾番交涉未果,眼見太學腹中隆起,決意出生。縣丞苦思無計,不得已召其心腹密議此事,始得兩全齊美之策。丞顏色稍霽,旋赴金屋與太學再作商議。

  之三)

  丞見太學,將計策和盤托出。太學聞之羞怒交加,怒笑咄之曰:“枉自一縣之主也。直當妾身為青樓女,何人出此爛策?然夫君前途似錦,不能替妾做主,妾自有主張。”言罷,即收拾細軟,留一假條,謊稱出省進修,丞阻攔不得,只得任由太學乘夜遁去,不知所終。

  丞與心腹密議兩全之策,實為掩人耳目。將太學三媒六聘許配心腹部曲,外托夫妻之份,名言正順,安全產子。縣丞值官員大比之年,此計安出,實屬無奈。朝庭大比之年塵埃落定,縣政稍為輕閑。不覺金風瑟瑟,太學仍音信杳杳。丞於縣衙興趣索然,心憂太學身孕已久,又恨之固執,正胡亂思想,突接信息“妾已歸來。”

  縣丞驚喜參半,急備鞍馬往金屋而去。房中,見太學瘦比黃花,正巧笑嫣然,顧盼懷中襁褓。丞輕揭襁褓面紗,肥白嬌憨兒映入眼前。丞憐望着太學及幼子,心中五味雜陳。

  太學母子歸來。丞思慮權衡良久,再出一議。擬將二人隱匿鄰近商賈雲集的大城,委其摯友照管。另出重金為太學養育幼子及經商之本。

  丞與太學複議此事。母以兒尊,太學仗子持異議,必扶正位而後稱心。商議無果,漸成拉鋸之勢。彼時,朝庭官員大比文告即下。太學母子一事已成燙手山芋。每每太學母子歡笑,丞卻失措,窘迫無計。

  縣丞思慮過度,堵塞心竅。見之太學母子已無血肉、恩愛之情。凡議此事安排,或沉默寡言,或勃然大怒。案發之日,太學復提此事,二人爭吵,丞踴躍者三,狀如瘋魔,結為托塔天王形,擲一巨物將太學打倒。丞余恨未消,若山東呼保義,提利刃將太學斷其頭,分其屍,拋之郊野。

  詩曰“雪白刀下,可憶被翻紅浪?斬切之中,何曾鴛鴦交頸。一旦有恨,可憐三八佳人,化作南柯一夢;那時恩愛,野獸喚作白馬王。”

  之四)

  逾日,有鄉民見太學屍驚恐。大案報知衙門,民情洶湧,流言於道。行省知州獲悉詫異。自思開疆以來,鄙縣民風純樸,何來此荼毒之事?發下火票,限期破案,速安民心。立時六扇門精英,爪牙齊出。無非有鐵手,無情,冷血諸捕頭。圍鄙縣三重,查找屍源,順藤摸瓜,不一日,縣丞束手。

  衙門整飭案卷備,五百里加急快馬報上行省。知州閱之驚怒,卷批:我朝自太祖開天闢地,已無朋黨之爭,吏治勇猛精進,造福桑梓。不自愛者,終引紅顏禍水,根業全無。擬斬立決,以效敬尤。”此案重大,知州又草擬奏疏,彈劾用人不當,自罰俸祿半年。案卷八百里加急快馬報送京城。不日聖旨到,准其所奏。姑念縣丞守土無小過,不必解押京城,就地處決。

  午時三刻,鄙縣十字路口,一聲破鑼響,兩隻殘花搖,縣丞淚如雨下,引頸受刑。此時,縣城一角,丞之髮妻懷抱丞與太學之遺腹子,欲哭無淚。

  之五)

  元嘉庚辰,余習歧黃之術受雇於名門大店。某日,掌柜喚至密室,授予全權,持節行使西鄙。

  秋,庚午日,余至西鄙大城,有城中大賈迎接內庭,鋪張宴席。豪紳,富商頭臉人物均列席。賈仍世族,族中兄弟、連襟均官宦人家,節度地方或執掌中樞。

  余之掌柜與賈神交已久,故余座位列西區第一。宴會之上,賈指手畫腳,海闊天空。或稗官野史,或物價升降,民風俗情。余酒局之中善治話題。酒酣發言,略指鄙縣時聞,引賈急轉縣政,嘻笑論之。始得縣丞與太學之情事巨細。

  先是,縣丞本鄉人也。性敦厚,讀書奮發,懸樑刺股,魚化成龍。丞之髮妻粗鄙,尊三從四德,唯一心一意,獨守鄉中老房,孝敬公婆,相夫教子。偶至縣屬,舉案齊眉,並無怨懟。丞自發達,心存感憾。始終和藹髮妻,相敬如賓。髮妻孝德,士民俱知,口中傳誦,以為榜樣。

  縣丞理鄙縣,政寬事簡。深得上官民心。朝庭三年大比,丞官躍三級,已內定青城宰,只待紅榜頒布。

  初,太祖有制,為政者者,家事,倫理須率先垂統。免庶民侮蔑恥笑。諜防世美重現,復又定庭制,官員若離散家庭,降職罰俸,例不輕饒。縣丞始遇太學自有玩弄之心,至相互汲引,情深神迷,仍不敢越雷池一步,拋妻離子。后太學奉子欲扶正位,丞念其髮妻之德及官制折磨,終失守良心,走入炎魔。

  太學乃鄉女出身,雖與丞苟且,且念念傳統,備受之父母婚嫁壓力。由見,丞與太學兩相衝突,必慘淡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