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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店裡的血案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pp958

  一

  “塗老師,你好呀!”

  一位個頭高大的警官推開了牙克石市公安局技術大隊實驗室的門,對正在做實驗的塗尚國喊道,“還認識我嗎 ”

  “喲!張局長呀,哪陣風把你吹來了 ”塗尚國見來人是E市公安局。主管刑偵工作的副局長張元星,忙放下手中的放大鏡,一把握住對方的手說,“大名鼎鼎的張局長,咋會不認得嘛!”

  張元星與塗尚國握過手,風趣地說:“塗老師,我們這次可是專程來給你送禮的,不知你要不要喲 ”

  “送禮 ”塗尚國如墜雲霧中,“你張局長還用得着給我送禮?”“是呀!這禮品呀,送給別人還不管事,只有送給你了!”他轉過身來向門外喊道,“過來吧,把禮品給塗老師送上!”

  隨着張元星的話語聲,從實驗室外應聲進來一個身材魁梧的小夥子,手中搬着一隻封閉嚴密的硬紙箱。

  “這是我們局刑偵大隊副隊長楊瑞利,公安大學畢業,學技術的。”。張元星向塗尚國介紹了楊瑞利的身份后,又轉過頭來對楊瑞利說,“這次你要好好地跟着塗老師學習了!”

  楊瑞利一個立正,向塗尚國行了個標準的警禮,朗聲說道:“請塗老師多指導!”

  “我說張局長,千萬別這麼說呀,咱得向人家專家院校畢業的知識分子學習才對啊!”

  楊瑞利又是一個立正,答道:“向塗老師學習!”

  “好了,好了,你這一打敬禮呀,我緊張!”

  張元星一邊笑,一邊讓楊瑞利解開捆紮在紙箱上的塑料繩子:“把給塗老師的禮品拿出來。”

  “別忙着打開,我要猜一猜這裡面是什麼禮品。”塗尚國圍着紙箱轉了一圈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裡面裝的是平面的、有明顯痕迹的物證。”

  張元星用驚訝的目光看着塗尚國,一邊打開紙箱一邊說:“你猜對了,這裡面有一隻帶有血手印的板凳,一把沾滿了血跡的鐵鎚,都是從案發現場提取來的。”

  塗尚國給張元星沏上茶,風趣地說:“這禮物我收了,說說案情吧。”

  張元星舉起鐵鎚對塗尚國說:“一個月前,胡楊村發生了一起凶殺案,死者是村民蘇安達的妻子,叫劉佳音,27歲。我們在現場勘查時提取了這把鐵鎚。現在案子走進了死胡同,就到你這兒求援來了。”

  “這隻板凳呢 ”塗尚國指着檢樣袋中的板凳問。

  “板凳不是在現場發現的。我們對案件進行排查時,有人說天鵝湖邊的沙灘上有一隻帶有血指紋的板凳,覺得很可疑,我們就把它取了回來。”

  “這隻板凳和案件有什麼關係呢 ”

  “有,經過被害人家屬的辨認,證明這隻板凳是他們家的。再加上板凳上面的血指紋,就引起了我們的重視。”

  塗尚國看看檢樣袋中物品,轉過身來對張元星說:“張局,我這個人離了現場,什麼都解決不了,趁着我這兩天清閑,還是跟你去現場吧。”

  “那太好了!我們正求之不得呢!”按照有關的制度,邀請塗尚國破案要經過一番的組織程序,張元星怕請不來塗尚國,才背着鐵鎚和板凳直接找到塗尚國的,現在聽了徐尚國要去看現場,他喜出望外對楊瑞利說,“給局裡打電話,讓他們準備最好的住宿條件,按最高的招待標準來招待咱們的塗老師。”

  楊瑞利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塗尚國忙攔住他說:“咱們可是去破案的,不是去享受的,有個安靜的地方睡覺,有個乾淨的地方吃飯就行了。”

  二

  蘇安達的家是一處建設得非常漂亮的農村小院,院門朝南開。主房是一座兩層高的小樓,門也是向南開的。東西兩側各有三間平房,東側的三間平房從北往南數,第一間是廚房,第二間是餐廳,最南頭的一間是洗手間,靠近大門。西邊的三間平房,一間當做了貯藏室,另外兩間是一所頗具規模的小賣部,凶殺案就發生在小賣部里。

  負責偵辦這個案件的是楊瑞利,他帶着張元星和塗尚國進到蘇安達家后,向塗尚國介紹接警時的情況說:“我們是6月22日晚18點5分接到報案的,18點25分到的現場。報案人是胡楊村的一位村民,他讓兒子到蘇安達家的小賣部買醋,兒子跑回家說劉佳音死了,他就和兒子一起來到蘇安達家,發現劉佳音果然死在了小賣部里。因為蘇安達家沒有人,他先跑到村長家報信,喊來了守護現場的人,然後,就報了案。”

  塗尚國聽完情況彙報,轉身問站在身後的蘇安達:“當時你在哪兒 ”

  蘇安達回答說:“6月22日吃午飯的時候,劉佳音告訴我說小賣部里的瓶裝酒不夠賣了,讓我去市裡進貨,吃過午飯,我休息了一會兒,15點左右,我離開了家,當我從市裡進貨回來,你們的人已經來了,我才知道劉佳音死了。塗專家可要給我申冤呀!”

  塗尚國用讓人難以捉摸的目光望了蘇安達一眼,說:“放心吧,狐狸再狡猾也鬥不過好獵手,走,去現場。”

  來到案發現場,塗尚國看到,這是由兩間房組成的小賣部,中間沒有壘牆。外間放有兩米高的貨櫃,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商品。裡間放着一張床,床上的被褥摺疊得整整齊齊。床邊是一張小方桌、一個歪倒在地的小板凳。在那隻小方桌旁的牆上,有一大攤噴濺狀的血跡,地上也有相應的血跡。從血跡的分佈情況推斷,兇手是在小方桌旁行兇的,劉佳音和兇手進行過殊死搏鬥,兩個人邊打邊走動,血跡也隨着走動從小方桌旁來到貨櫃邊,所以,貨櫃的里側和貨櫃的外側,都有血跡分佈。

  楊瑞利向塗尚國介紹當時勘查時的情況說:“我們來到現場時,受害人劉佳音躺在貨櫃外,頭朝里,腳朝外,褲子已經被褪到了腳脖處。她的頭、頸、臉部有很多的傷痕,最致命的傷痕在頭部的一個凹陷處,腦漿迸裂。”

  “兇器就是那把鎚子嗎 ”塗尚國問。

  “我們對現場進行了全面搜索,除那把鐵鎚外,沒有發現別的可以致命的兇器。並且,鐵鎚的後座和死者頭部的凹陷處非常吻合,這就說明死者是被兇手用鐵鎚擊打致死的。”

  “現場發現了指紋嗎 ”

  “發現了很多,但都沒有什麼價值,因為案發現場是個小賣部,來往的人非常多,我們提取了147枚完整的指紋和幾個比較明顯的、沾滿了鮮血的血腳印。對血腳印的比對沒有任何進展。通過對指紋的比對,確定是38人所留,這38人全部是胡楊村的村民,已經得到了核實。”

  張元星接過楊瑞利的話頭說:“這些人都承認當天去過小賣部,沒有辦法進行甄別!”

  介紹完小賣部的情況后,楊瑞利又陪着塗尚國、張元星沿着一條通往天鵝湖的小道往東走,大約走了50多米,看到一條從村中通往天鵝湖的污水溝,楊瑞利指着污水溝說:“當時,我們推斷兇手在行兇後,手上沾滿了鮮血,一定迫切需要找到水源洗手。距離蘇安達家150米的天鵝湖就有水源,所以我們循着這條路往天鵝湖的方向走,希望能找到兇手遺留的痕迹。走到這條污水溝時,發現了污水溝中有一雙皮鞋,由於皮鞋半舊不新,並且能看出扔掉沒有多久,引起了我們的疑心。打撈出來后,通過比對,發現和凶殺案現場遺留的血足印吻合,可以斷定是作案人逃跑時扔在污水溝里的。”

  “那隻板凳呢 是在什麼地方發現的 ”塗尚國問。

  “在天鵝湖邊發現的。”楊瑞利說,“6月23日早上,一位村民到天鵝湖裡打魚時,在湖邊發現了那隻板凳,因為上面有血跡,這位村民估計這隻板凳會和血案有關,就報告了我們。我們估計板凳是被兇手扔到湖裡的,當天夜晚起了大風,板凳被風浪推到了岸邊。”

  三個人來到天鵝湖畔,一邊吃着午飯,一邊談論着案情,楊瑞利向塗尚國介紹了案發以來的偵查情況:案發當天晚上,專案組就召開了案情分析會議,綜合現場勘查和調查情況,進行了認真細緻的研究分析,初步認定此案為仇殺,但不排除強姦殺人的可能性,確定了偵查方向,將工作重點劃定在胡楊村,廣泛開展摸底排查工作。

  胡楊村是一個僅有73戶,近300人口的小村。面對村中38人都在現場留有指紋的特殊情況,“6·22專案組”的偵查人員首先對這38人進行了逐戶逐人走訪調查。在調查中了解到這樣一個情況,胡楊村的季洪波不僅和蘇安達有矛盾,而且在案發後不知去向。

  獲得了這個消息后,專案組的全體成員精神為之一振,經批准,對季洪波家進行了搜查,從其住處發現了一條沾滿了血跡的長褲。經其家屬證實,這條長褲系季洪波所穿。

  這條長褲上的血跡是從哪兒來的 長褲上的血跡又是誰的?是怎麼留下的 一系列的疑問,使季洪波成了本案的最大嫌疑人。

  專案組立即圍繞季洪波沾滿血跡的長褲進行審訊。

  “知道為什麼要抓你嗎 ”

  “知道,不就是因為我長褲上有血嘛。”

  “既然知道為什麼把你請來,你就實話實說,講一講長褲上的血跡是從哪兒來的。”

  “是這樣,那一天,我去放羊的時候,發現有人要偷我的羊,我就和他們打了起來,結果被偷羊的扎了一刀。”季洪波褪了下身上的長褲讓預審人員看,指着上面還沒有完全結痂的傷疤說,“當時血淌了很多,我想是不能活了,沒想到還活了下來。”

  “你是在哪個醫院治的傷 又是誰給治的 ”

  “這個嘛,還真的沒有去醫院,我在家裡弄了點葯,這傷慢慢就好了。”這句話或許是真的,因為牧民家中大部分都有土方配製的“紅傷”葯,放牧時隨身攜帶,以防不測。

  “蘇安達家發生凶殺案后,你去什麼地方了 ”

  季洪波想了一下說:“去大草原溜達了一圈,餓了、渴了就到蒙古包里討點飯吃,要點水喝,累了,就在草原上睡一覺,這幾天,我過得可舒服了。”

  警方根據季洪波的說法,來到他放牧的草原進行勘查,試圖從中找出遺留的血跡。茫茫草原,一望無際,季洪波又不積極配合,警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找到季洪波和人打鬥的痕迹。

  對季洪波這幾天的活動情況進行調查時,也是因為草原地域廣闊,人煙稀少,牧民們隨季節流動,很難找到證人。

  對季洪波既不能排除嫌疑也不能確定就是他作的案。是放了他還是繼續羈押 張元星決定暫時放了季洪波,對他進行24小時不間斷監控。同時,把死者陰道內的分泌物、季洪波長褲上的血跡、以及季洪波的血液樣本送往公安部進行DNA檢測。

  檢測結論出來后,讓大家都非常的失望。經公安部檢驗測定,死者陰道內的分泌物沒有檢測出精蟲,長褲上的血跡並非死者血跡,而是季洪波自己留下的,偵破工作陷入了僵局。

  楊瑞利介紹完案子的偵查情況,張元星拍着胸脯對塗尚國說:“塗老師,你要是能給我們破了這個案子,我到公安廳去給你請功!”

  “先別說給我請功的話,咱們把指紋研究一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突破口,把死棋走活。”

  三

  從什麼方向對指紋進行突破呢 塗尚國思考再三,想到了那條帶有血手印的小板凳。既然現場取得的指紋全部是胡楊村村民所留,這個案子就排除了流竄作案的可能。如果能以小板凳上的血手印來認定作案人,那麼,就可以對案件進行突破了。根據這一思路,塗尚國首先對小板凳上的血手印進行了化學處理,提取出了一枚完整的手印。通過對手印紋線和磨損痕迹,以及手印的方向性進行判斷,塗尚國認定這是一枚女人留下的右手印。

  “女人的血手印 ”楊瑞利聽了塗尚國的推論,急得直搖頭,“這一來案子更複雜了,男的還沒有弄個明白,又鑽出來個女的,那這個殺人犯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

  楊瑞利提出的問題,塗尚國還真不好回答。他自己也被這枚女性血手印弄迷糊了!怎麼會有女性的血手印呢 他習慣性地比劃着血手印握住板凳用力的動作,試圖從中找出作案人怎樣行兇殺人的動作軌跡。在比劃中,他越來越感覺留下這枚血手印的不是兇手,而是被害人。從指紋、掌紋的流向,推斷出用力的方向,從而判斷出留下血手印的人緊緊地握住板凳,是為了奪回板凳,而不是出擊。他把張元星、楊瑞利叫了過來,指着血手印,給他們講血手印的紋線流向,用力的方向。他說:“這下你們明白了吧 這枚血手印不是兇手的,是受害人的。”

  張元星點了點頭,似乎是懂了,而楊瑞利卻似懂非懂地問:“如果這個血手印是受害人的,這對案件還有什麼用處 ”

  “用處大哪!我們可以通過受害人的動作推斷出作案人有什麼動作。”塗尚國指着那隻板凳說,“受害人為什麼要抓住板凳 因為作案人拿着板凳對她造成了侵害,這是兇器!如果能在這上面找到指紋,留下指紋的人很可能就是作案者。”

  果然,在這隻板凳腿上,塗尚國通過特殊的技術處理,提取到了一枚完整的指紋。這枚指紋由於湖水的浸泡,顏色褪盡,很不容易發現。

  塗尚國通過對這枚指紋紋線流向的分析,判斷出這枚指紋就是作案人留下的。

  為了弄清這枚指紋是誰的,塗尚國重新找出那38個人的指紋樣本,進行比對。這是一項工作量非常大的檢驗,38個人的指紋,就是380枚,塗尚國要一一進行比對。在案發後的第7天,即6月29日晚上9點,塗尚國終於把38個人的指紋全部比對完畢,發現這枚指紋是胡楊村村民何風立留下的。

  指紋比對出來后,塗尚國找到了張元星和楊瑞利,向他們通報了自己鑒定的結果。

  這個毫無頭緒的案子就這麼輕易地破了,讓楊瑞利簡直不敢相信。他看了看從小板凳上提取的指紋樣本,又看了看何風立的指紋樣本,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塗老師,蘇安達家開着小賣部,每天都有人進進出出,就憑這一枚指紋能把何風立送上法庭 ”

  看楊瑞利還是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塗尚國只好再次向他們講解了指紋紋線流向和指紋人用力形成痕迹的科學道理。他拿起專案組裡的小板凳,讓楊瑞利手抓板凳腿,塗尚國手抓板凳面,兩個人用勁相互爭奪。

  “你的手哪一部分在用勁 ”塗尚國問。

  “手指在用勁!”楊瑞利徹底地明白了,“噢,我明白了,兩個人爭奪的時候,作案人把手指紋留在了板凳腿上,這和在正常情況下形成的指紋,紋線截然不同。”

  “對了,幸虧作案人和受害人爭奪板凳的時候用了力,才在板凳上留下深深的指紋印,雖說被浸泡了一定的時間,但仍然能讓我們提取到指紋。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四

  在專案組召開的動員會上,塗尚國毫不客氣地指出,從現場物證和痕迹進行分析,可以排除仇殺和搶劫殺人,應定性為強姦殺人。他說:“小賣部的物品沒有翻動,如果是搶劫殺人,或是流竄作案,面對琳琅滿目的商品,作案者一定會動心,會翻動物品或尋找現金,或挑揀物品帶離小賣部;從現場作案人留在現場的痕迹和受害人的反抗造成的痕迹來看,作案人無目的地進入現場,抄起了現場的板凳和鎚子,對受害人襲擊,可以看出行兇沒有預謀,不符合仇殺的特徵,可以將仇殺排除;從受害人仰面躺倒的姿勢,以及其褲子被褪到了腳脖處可以判斷,作案人是為了強姦而作案。”

  “為什麼DNA檢驗沒有檢出精蟲 ”楊瑞利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個很好證明,從醫學的觀點上來說,當人的性行為受到高度的精神壓迫,或許會達到高潮,或許會落入低谷,有些人也會不射精而終止性行為。”

  接着,塗尚國又說:“通過對現場的復原,進行多角度分析推理,污水溝中的皮鞋和作案人留在現場的痕迹一致,從而確定本案系一人作案,何風立的身高、胖瘦體征符合現場血足印反映出來的特徵;通過對小板凳上的血指紋和血手印檢驗、鑒定,認定是何風立作案時和劉佳音爭奪板凳留下的。可以確定何風立就是殺人兇手!現在,這個案子破了。建議立即對犯罪嫌疑人何風立實施抓捕。”

  專案組的人馬來到何風立的家時,何風立的傻妻子抱著兒子坐在門前不讓他們過去。昏暗的燈光映照在她沒有血色的臉上,顯得極其恐怖。村支書蘇凌說,這個女人發起瘋來敢咬人,何風立身上已經被她咬得體無完膚。所以,當張元星讓蘇凌上前問話時,蘇凌也是戰戰兢兢地圍着她轉,不敢靠近。

  “幹啥呢!像驢拉磨一樣地轉!”傻妻子這句話說得不僅風趣,而且還富有哲理,簡直不像是精神病人。

  蘇凌忙問何風立在不在家。傻女人說:“進山了!”

  “進山幹什麼去了 ”

  “不知道!你們問他去。”她對蘇凌的問話很不滿意,哼了一聲,抱着孩子就要關上家門。

  楊瑞利伸手拉住了她,說:“大嫂,我們是公安局的,找何風立有事。”

  “你們上山找呀!”她用白眼翻了楊瑞利一眼,“你們問我,我問誰去 ”

  在楊瑞利和蘇凌的努力下,傻女人終於同意了他們進去搜查。偵查人員把何風立家幾乎是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見何風立的蹤跡。楊瑞利回到專案組后,張元星和塗尚國都陷入了沉思。何風立去哪兒了 是不是望風而逃了

  在蘇凌的協助下,偵查員走訪了何風立的鄰居。他們說,公安機關在村裡公開取指紋后,何風立就離開了胡楊村,說是要到安平山上打柴,把自己的傻女人和兒子託付給了鄰居照看。當時,大家只認為何風立傻,所以沒人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胡楊村是個風景秀麗的村莊,東有天鵝湖,綠樹成蔭,碧水連天。西有安平山,除了白雪皚皚的冬季,春、夏、秋三季,整個安平山上都是蔥蔥鬱郁,樹木遮陰,方圓近百里沒有人煙。為了抓捕何風立,張元星幾乎調動了全局的人馬對安平山進行了搜查。6月30日晚上,偵查員傳來消息說,有人在安平山的東麓發現了何風立,張元星立即調動警力前往安平山的東麓抓捕。

  何風立在森林裡搭建了一座棚子用來藏身,從家裡逃出來時帶的食品已經吃光了,他就偷偷地下山去討飯,並打聽蘇安達家的殺人案是不是結案了?

  就在何風立下山討飯的時候,群眾發現了他,並跟蹤何風立進了山,確定了何風立住處的方位后,跟蹤的群眾這才報告公安局。

  7月1日凌晨時分,偵查員們慢慢地向何風立居住的棚子靠近,聽到外面有響動,何風立手裡拿着一把蒙古刀走了出來。當他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向自己圍攏過來時,他知道案破了。別看何風立面相呆傻,肚子里的心眼卻挺多。面對這麼多的警察,他知道自己再也逃脫不了法律的懲罰,扭轉手中的蒙古刀就向自己的腹部切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位偵查員撲了上去,一個漂亮的擒拿動作,把何風立手中的蒙古刀奪了下來。

  兇犯落網了,大家鬆了一口氣,紛紛對塗尚國投去了讚揚的目光。是呀,一件看似無頭的案子。很快就捉拿到了兇手,塗尚國功不可沒。

  五

  在專案組,何風立供認了他殺害劉佳音的全部犯罪事實。

  6月22日下午兩點多的時候,何風立和妻子在家午睡,偏偏兒子不願意睡覺,他們夫妻倆就逗孩子玩。眼下正值盛夏季節,看着穿着單薄衣衫的妻子,何風立突然來了“性趣”。當他把妻子放倒在床上后,發現她來了月經,暗自叫了一聲“霉氣”,就停止了動作。下了床,坐在板凳上吸悶煙,藉以壓抑心中的躁動。可是吸了一支煙后,煙盒裡就沒有煙了,他拿上錢到蘇安達家的小賣部去買煙。

  到了小賣部后,見蘇安達沒有在家,只劉佳音一個人躺在櫃檯外的那張床上看書。由於天熱,劉佳音身上穿得很單薄,上身是一件無袖的喬其紗汗衫,下身穿一件月白色的馬褲,腳上蹬一雙大紅色的塑料涼鞋,腳指甲上塗了紫色的指甲油。

  何風立隔着汗衫看到了劉佳音戴的乳罩。突然間,衝動讓何風立抱住了劉佳音。劉佳音猝不及防,嚇了一大跳。她拚命掙扎,企圖掙脫何風立的懷抱,沒有成功。就在她掙扎間,何風立已經抄起了腳下的板凳,向劉佳音砸去,一下,兩下……

  劉佳音被何風立砸得急了,就伸手抓住了何風立砸過來的板凳,兩個人爭奪起來。但是,終因劉佳音流血過多,兩個人在爭奪板凳的時候,劉佳音昏倒在地。

  犯罪的慾望能使人不顧一切,劉佳音昏倒在地后,何風立沒有想到事情的嚴重後果,也沒有想到逃跑。性慾的高漲讓他無暇想這麼多,他就在小賣部里扒下劉佳音的褲子,對劉佳音實行了性侵犯。由於高度緊張,何風立沒有射精就結束了。他感覺到索然無味,還沒有和老婆玩得痛快,現在,自己殺人了,還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所以,何風立感覺到這樣做很不划算,惱羞成怒,拿起小賣部門旁的鎚子猛擊劉佳音的頭部,直到砸得她腦漿迸裂才住了手。

  殺了劉佳音后,看着自己手上、身上沾滿了鮮血,何風立拿着那隻血板凳偷偷地來到天鵝湖畔,把板凳扔進了天鵝湖裡,把血衣埋在了湖邊,縱身跳人湖中,進行了徹底的清洗。或許是因為中午,大家都在午睡,沒有人出來溜達;或許是何風立行動詭秘,沒有人能發現他;或許是何風立幸運,躲過了人們的眼睛。總之,何風立殺人後,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從從容容地清洗后,穿着一條內褲,偷偷地溜回了家。

  當大批的公安人員來到胡楊村進行現場勘查、走訪時,何風立才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公安機關提取了他的指紋后,他再也坐不住了,就以上山砍柴為由離開了家,企圖僥倖過關。

  專案組把何風立押到了天鵝湖邊,在他的指認下,找到了他埋藏血衣的地方,挖出了血衣。案子畫上了句號。(摘自《命案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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