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齷齪(15,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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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了這門所謂的家教,林俊感覺一身輕鬆。生活似乎又回復了以往的平靜,他和韋秋蘭每天一起吃飯一起自習,偶爾下下館子看看電影,日子過得平凡而滋潤。想想過去一段時間的經歷,林俊覺得像是一場夢。夢裡人人面目猙獰,心機叵測。而夢醒之後,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只能是有愛維繫的韋秋蘭。

  “ 不好意思,沒有家教這份兼職,我們又要和貧困為伍了。” 林俊說。

  “ 我寧願過這種清淡平靜的生活。” 韋秋蘭說。

  自從上次與陳小琪訣別後,她倒也很自覺,不再糾纏林俊。但林俊的心底深處仍有些隱隱的不安。陳小琪是個做事只有想不到沒有辦不到的人,他不敢肯定經此“打擊” 的她會不會就此消沉甚至墮落下去。但是他不願再去觸碰這根危險的繩索,就讓她從此淡忘在自己生命的季風裡吧。倒是郭紅,這個在愛河裡趟得傷痕纍纍的女人,不知道又要怎樣面對夢醒后的路。

  時候已經是濃冬了,林俊在考完最後一門課後,和韋秋蘭一起搬出了“神仙島”。收拾東西的時候,他回想着在這間小屋子裡發生的故事。牆壁上泛着幽輝的星星是整個故事的目擊者,在這裡,曾經有過喘息和呻吟,有過淚水與擁抱,也有過彼此無語的嘆息,於今,一切都回復了平靜,住在神仙島里的人又要回到人間,去過最平凡的俗世生活了。

  “你留念這塊神仙島嗎?” 出門前,林俊問。

  “以後會想起它的。” 韋秋蘭說。

  年關將近,火車站裡人流量顯得特別龐大。從站台到站外的馬路,全部擠滿了出租車和漂泊的人。已經到了下半夜,這裡依舊一派繁榮。林俊肩扛手提,一個人承擔了兩個大大的旅行包。韋秋蘭則輕輕鬆鬆地掛着一隻小皮包,咋一看像是來逛街。上車的時間快到了,韋秋蘭顯得特別激動。

  “離家這麼久了,真的很想念家裡人呢。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吃吃家裡的米飯,還有隻有自己家裡才有的腌菜!” 她興奮地說。

  “我到時候和你爸爸一起喝幾杯!” 林俊壞笑着說。

  “我爸喝酒論瓶的,哼!” 韋秋蘭故作不屑地說。

  林俊正準備說自己決不會輸給她爸的,迎面貼上了一個打扮得很暴露的女人。

  “先生,要住宿嗎?我那裡……” 那女人說了一半又急急轉身走了。

  林俊呆了,這不是郭紅嗎!?她怎麼……老天!

  “怎麼了?你認識她嗎?她看起來好像不正當哦?” 韋秋蘭好奇地說。

  “沒有,我怎麼會認識她呢。” 林俊連忙說。

  火車飛馳着往家的方向奔去。家,想起這個溫暖的名字,林俊的心情很複雜。他萬萬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裡,郭紅,那個高貴漂亮的女人,竟然悲慘墮落到這種地步,要靠干這種齷齪的事來謀生。她這是在報復嗎?但是她要報復誰呢?

  韋秋蘭已經倚在他的肩上睡著了,窗外是一片沉沉的黑暗,林俊眯着眼,心裡一直無法平靜。

  2003年6 月寫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