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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獻青春(13-1)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小景

  第十三章

  (1)又回到解放廣場了,心裡惶惶的,焦慮了一整個白天也沒有啥結果,我無精打採的回到了旅店。也許是變革時代的一大特色吧,二十一世紀的濱城勞動力市場附近竟然如雨後春筍般生出了許多家廉價旅店。休息一夜只需五元就可以獲得一個床位,這對像我這樣以勞務市場為家的人來說可真是一個非常實惠可靠的臨時居住點。

  旅店內的房間裡布滿了床位,窄窄的過道,不過收拾的還算很乾凈。房主是盛京人,他來到濱城整租了這個三居室,現在分床位出租給像我一樣在勞務市場謀生活的打工者,生意不錯每天都擠滿了人。

  三天過後我找到了工作,新單位提供住宿,不過吃飯需要自理,月工資九百。也許是造化弄人吧,雖然說此後坎坎坷坷,但是在這家單位打工期間使我謀得了此生賴以生存的基本技能。

  這是一家專業加工非標鈑金件的單位,主要是給機床廠數控車床、數控銑床做外殼防護鈑金製品。廠長是個年屆花甲的老人,戴着一副老花鏡手裡總是攥着一份圖紙。

  廠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對新來的電焊工崗位定位就是學徒工,如果沒有安排你和哪個鈑金工合作,就是任何一個鈑金工有需要都可以叫你去幫忙,來了一個多月我一直是這樣被大家呼來喝去的。

  “哎!劉哥你過來我需要你幫忙。”喊我過來的這個人是年齡約二十齣頭的小紀,他老家是庄河的,因為他的姨夫的推薦在這做鈑金工,我跟他斷斷續續的幹了不少的活。

  小紀手裡拿着一張圖紙正在仔細的看,工具和待加工的工件堆放在加工平台上。我湊到小紀的跟前用眼睛瞄了一眼他手裡的圖紙,又看了看平台上的工件我有點明白了。根據圖紙說明平台上放着的這個工件是主軸端防護隔板,需要在上邊焊接一些細小的附件。

  在小紀的指揮下我將這些附件都焊在圖紙標明的位置,小紀手裡的鈑金錘敲敲打打將工件因為焊接產生的應力釋放出去,經過細心的打磨過後我們完成了這項生產任務。

  下班的鈴聲響過之後,我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回宿舍。“劉哥你先別走,俺姨夫要帶着我去舞廳玩玩,你去嗎?”我連忙推脫說:“我剛來還沒開餉呢,哪裡有錢去舞廳玩耍。”“俺姨夫說了不用你花錢,他開車帶着咱倆去玩,走吧。”小紀的姨夫是廠里的老師傅已經有了好幾年的廠齡了,我剛來有許多方面需要向他請教,不好現在就撥了他的面子,只好勉強應承下來。

  小紀見我答應了,滿心歡喜。我們坐着小紀姨夫的車在馬欄廣場附近的一家舞廳的門口停了下來,我一頭的懵懂跟着眾人進入了舞廳。舞池裡人頭攢動,帥哥美女嗨的正歡。我們穿過人群進入了一個包間,服務生給我們調好了音響,小紀清了清嗓開始展現他動人的歌喉。小紀的姨夫和另一個工友端着酒杯邊喝邊聊,看到我獃獃的坐在角落裡,小紀的姨夫向我走了過來。“劉啊!你怎麼不唱歌啊?”“我不會,”我淡淡的回了一句。“那多沒意思啊,這樣吧,我給你找幾個小姐,陪陪你咋樣?”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十幾位濃妝淡抹的女人已經飄到了我的眼前,我的臉頓時感到一陣的騷熱,急忙推脫說:“我不需要”,無論他們怎麼勸說,我就是不答應。

  女人已經靠近我坐了下來,“小兄弟,姐陪你聊聊。”我嚇得趕緊站了起來,借故下急溜進了廁所。當我再次回到包間時,昏暗的燈光下,小紀的姨夫和另一個工友懷裡各坐着一個金髮黑衣的女人相敘甚歡,其餘的女人包括曾經坐在我身邊的女人都已不見了蹤影。

  第二天清早上班時小紀的老姨叫住了我,“你和小紀昨天去舞廳了。”“嗯,去了。”我很平靜的回答小紀老姨的問話。“以後不要再和小紀去舞廳了,他們叫你你也不要去,還有千萬不要借錢給小紀。”

  聽了小紀老姨的這番話,我心裡暗自高興,終於有了應對小紀和他姨夫的尚方寶劍了。小紀的姨夫好像很知趣,從此之後再也沒有邀請過我去舞廳,只是小紀曾經向我提出過借錢因為小紀老姨的叮囑我拒絕了他。

  我在廠里住宿和我同一個寢室的小張是一個山東的小伙,年齡十七八歲,很樸實的一個人,說起話來瓮聲瓮氣。一天晚上下班過後,我剛回到宿舍小張的二哥就將我和小張攔在了屋裡。他把小張一頓呵斥:“老三,你昨晚和小紀去舞廳了啊,你還找了小姐,舒服嗎?一點好你也不學,你以後空閑就和劉哥出去玩,不許你再和小紀來往。如果不是小紀老姨今天找我,我還不知道呢?”

  晚上小張偷偷的告訴我:“那小姐大腿的皮膚好滑,坐在懷裡心裡感覺吐吐的,就像放電一樣。”

  因為小紀的難以管束,小紀的老姨將實情告訴了小紀的媽媽,小紀在這個單位的打工生涯徹底結束了,回了庄河老家。因為小紀的離去,一時間我沒有了合作夥伴。正當我為此苦惱之時,小張叫我過去說是他二哥找我。

  “劉哥,你剛來時我們就想叫你過來,但是小紀叫住了你,我們也不好意思再找你啊,現在他走了,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幹活了。”小張和盤托出了他的話語,我知道這些話肯定是他二哥告訴他說的,小張才十七八歲一心都撲在玩耍上,心裡哪裡有這麼多的想法。

  張氏兄弟和小朱是山東老鄉都在這裡打工,就這樣我離開了“庄河幫”被“山東幫”收留了。小朱也是鈑金工,平時都是自己一個人幹活,需要幫助的時候就叫小張很是不方便。小朱此人言語不多,眼睛里透着深沉。

  小朱接了一個水箱的活,經過仔細讀懂圖紙,計算用料,剪板折彎工序后工件堆到了組裝平台上。我在小朱的指揮下開始了焊接工序。組對完成,小張讓我把水箱外部焊縫全部滿焊保證不漏水。

  正當我開始焊接已經組對好的水箱時,小紀的姨夫走了過來。我剛拿起焊鉗準備施焊,他就告訴我應該把水箱傾斜起來由上往下施焊不容易焊漏。我焊了約十厘米長的焊縫,就被小紀的姨夫叫住,說我焊的不合格。這時我的周圍已經聚集了好幾位工友,廠長也在其中。我不知所措,一時間呆住了,面紅耳赤。小紀的姨夫從我的手中拿過焊鉗,準備要替我焊接這個水箱。這時小朱趕了回來,看到這種情況。一語沒發,只是從小紀的姨夫手中拿回焊鉗自己完成了這個水箱的焊接。

  事後我才得知是小紀的姨夫攜私報復,因為我沒有如其所願,不肯和他同流合污,一直以來就想找個機會修理我一下,這才有了我這次的受辱經歷。廠長為人比較正直,他看我還算是老實厚道,而且還熱愛學習,儘管有人向其進言說我能力太低不足以勝任電焊工的工作,但是廠長還是沒有打算讓我離開。

  李蘊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