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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獻青春(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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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1)三年後的正月我和我的同鄉去盤錦油田幹活,大概是因為我曾經學過電焊,所以總想能夠找到讓我發展的空間。當我發現在那裡根本就沒有我學習和實踐的機會時,我選擇了離開。

  三年前我離開大連的時候非常的狼狽不堪,這種遭遇讓父母很是傷心和惦念,也使我感覺到在大連打工太難了。幹活不容易,有時還要為工資能否及時拿到手而費盡心思,還有派出所保安的不斷的以是否有“暫住證”為名抓扣民工。這次舊地重遊能否尋找到合適的機會充實自己我一點把握也沒有,帶着那種僥倖和無奈我懷揣着買完車票剩下的五十塊錢來到了大連。

  當我從盤錦到大連的火車上下來時已經是晚上了,我兜里的錢讓我不敢找旅店住宿。恰好下火車時我沒有出站,而是直接來到了二樓售票和候車大廳,在那裡我熬過了那年在大連的第一夜。

  第二天早晨我將行李寄存在火車站的寄存處,然後離開車站向東關街走去,一路走一路看尋找工作機會。時隔三年的大連日新月異,煥發了勃勃生機,火車站附近高樓林立,一個現代化的大都市呈現在我的眼前。風景雖好,但是我無心瀏覽,心裡焦急渴望快點找到工作。當我走到東關街橋頭的附近時,我發現有一家製作燈箱牌匾的門面房裝飾公司招收電焊工,我走了進去。接待我的是一位年齡約在三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子,她告訴我說:“老闆今天有事來不了,要我明天再來”。

  我在解放廣場尋找了一天也沒有找到適合我的工作,到了晚上只好又來到了火車站的售票大廳,和昨天晚上一樣在那裡又呆了一夜。火車站售票大廳裡面有空調,雖然是坐在地板上也不感覺到冷,所以我還迷迷糊糊睡著了。

  天亮的時候,我從車站售票大廳里走出來,買了一份油條豆漿吃過了早飯,我就來到那家裝飾公司的門口附近等待那家公司開門。

  大約等了半個多小時后,仍未見開門,我的心裡有點着急了,因為沒有戴手錶,我也不知道幾點,只得焦慮的等待。正當我原地躑躅的時候,我遠遠的看見一個人向我走來,當他路過我附近的時候,突然從他的下身褲袋裡有一沓百元大鈔掉落在地上。雖然我囊中羞澀,但是突然從天而降的財運我還真不敢享受。這時有一個人從後邊趕過來,正好看到那疊鈔票,他將鈔票撿了起來遞給我說要和我平分。看到這種情況,我的警惕性油然而生,連忙擺手拒絕。那個人拿着那疊百元大鈔揚長而去,大約五分鐘之後那個丟錢的人返回來尋找他的錢,看到我站在那裡,他就問我是否看到了他丟失的鈔票,我告訴他有個人撿了他的錢向相反的方向走了。

  這家做門頭裝飾的公司是個非常小的私企,註冊名稱是“眾信裝飾”,老闆是普蘭店人名字叫“於春水”。我和於老闆簡單的交涉后他錄用了我,時隔三年後的今天我終於找到了能夠發揮自己所學的謀生職業了,每個月薪資六百元,工資雖然不多但是我還是很高興。

  公司的加工車間在北崗橋附近的一個大倉庫里,那裡聚集了很多家類似企業的加工車間。我們穿過弄巷,從腳下的眾多輕鋼鋼管型材中來到了“眾信裝飾”的加工車間,在那裡我遇到了三個人。於老闆將我介紹給大家說我是新來的電焊工,大家點頭算是認識了我。那三個人領頭的是一個綽號叫“袍哥”的毛頭小夥子,來自於內蒙古自治區西蒙的大草原,他很能把自己裝作是江湖大哥的樣子嚇唬那些沒見過世面的老實人,我們有事需要外出時他總是一身黑色皮裝氣勢洶洶。有一次我們辦事在一家公司門口駐足,那家公司的保安看我們穿着滿身油污的工作服就往外攆我們,大概是害怕我們影響他們公司的形象吧。這時一身皮裝的“袍哥”走了過來,對着那個保安大吼了一聲:“就在這,我們哪都不去”,那個保安看着“袍哥”一身的皮裝和洶洶的氣焰頓時一時語塞,唯唯諾諾了。

  袍哥經常的跟我們講他的歷史,講他的過去,說他如何的威武,如何的霸氣,還給我們講內蒙的大草原,說蒙古族人的豪爽率真。袍哥經常的對我們吹噓說:沒有他於老闆的生意根本就沒法做,道上的很多事情需要他去擺平。

  袍哥是我們四個人的車間主任,另外兩個人一個是年齡約十七八歲的小李,黑龍江人,是非常老實厚道的農村孩子;一個是電焊工“大催”,年齡二十齣頭,庄河人,雖然有點牛氣但是在袍哥面前非常的老實。我們四個人住宿和工作都在加工車間里,在擁擠的車間里起了一個二層的閣樓,我們的行李和鋪位就都在那裡了。

  我們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就是經常焊接一些門頭裝飾用的角鋼或是方管等輕鋼結構骨架,只要你電焊能夠熟練操作,知道拉對角線找直角就行了。輕鋼結構的材料壁厚很小,焊接的時候稍微不注意就會焊漏了,不管你電焊水平多高,在這裡都用不上,這裡只需要點焊,不需要打壓也不需要探傷,所以像我這樣的沒有多少實踐經驗的的電焊工正好有了用武之地了。

  大催這個人在這一行做了有一年多了,做門頭裝飾比較有經驗,在這裡是大師傅。我也算是師傅,不過我這個師傅是缺乏經驗的,不管他們怎麼看我,我先找個地方掙點錢再說吧,就這樣我堅持留了下來。

  袍哥有時候感覺我好像不是很看的起他,就經常的借我的活幹得不好呵斥我幾句以樹立他的威信,我雖然沒有搭話,但是我也沒有故意去討好他。慢慢的我和袍哥的關係就變得緊張起來,有的時候晚上下班了,我們到公司的門市去吃飯,飯後閑坐,我和袍哥恰好坐在對面。袍哥就會和我怒目相向,因為彼此都熟悉了,我也知道他不能把我咋地,所以我對他也報以同樣的目光。大概是因為我的眼睛近視,努力看人時眼睛總要眯成一道縫,給人感覺好像是射出一股寒光,心虛者自然就感覺怯懦了。

  李蘊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