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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pp958

  下雪了,今年下半年的雪來的比去年晚了一些,卻猛烈了許多。天氣預報說:今晚有大到暴雪。省氣象台已經發布了暴雪橙色預警。這樣的風雪一來,冬天就真正的來到身邊了。此刻給人的感覺只有一個字:冷。快中午的時候,袁揚沏了一杯咖啡,坐在電腦前,在聽那首旋律輕柔和緩的古箏曲《飄雪》,把人們引入了一個冰天雪地的寂靜世界,彷彿進入了無人的境地,只聽到沙沙的下雪聲,看不到一絲塵世里的紛擾。

  袁揚,是一家企業的資料員。這個女人,喜歡看散文,喜歡讀古詩詞,喜歡聽音樂。於是,生活中的她訂了許多雜誌,家裡也有不少名家的散文集。每天有了空閑就像貓一樣,倚靠在沙發上,抱着雜誌或者散文集看得入迷。還喜歡寫作,經常寫一些自己的心情文字。偶爾也與一些要好的同學、朋友小會一下。生活的圈子不是太大,卻也有些屬於自己的樂趣。

  今年夏天,好同學烏梅的朋友過生日,約袁揚去酒店參加這個生日聚會。說是生日聚會,烏梅也是想借這個生日聚會,向她的朋友們介紹一下同學袁揚。烏梅的朋友也知道袁揚這個人,想見一見。當然,袁揚對烏梅的這些朋友也或多或少地了解了一點。另外,烏梅一直跟袁揚賣個關子,說這次聚會中有他們的小學同學。是誰?烏梅一直沒說,回答就是:“你來參加聚會就知道了!”

  袁揚應邀按時來到酒店,烏梅正和一位微胖的女人在門口接她。見袁揚走來,烏梅向袁揚介紹說:“這就是今天的壽星老兒岳嬙。”

  袁揚禮貌地伸出手與岳嬙握了握手並說:“生日快樂!”

  烏梅又對岳嬙介紹說:“這就是我常跟你們提到的同學袁揚。”岳嬙也禮貌地與袁揚握了握手說:“早就聽烏梅說起過你,今天你能來,我太高興了。謝謝光臨,快屋裡請……”

  說著,三個女人先後走進了這家中檔酒店。烏梅對我說:“裡面的人差不多都齊了。”

  進了華麗的包房,烏梅安排袁揚坐在自己與一位先生的中間。烏梅向坐在袁揚左邊的一位先生介紹說:“這是我的同學袁揚,今晚飯桌上把她交給你了,好好照顧着。”

  這位先生爽朗地答應道:“放心吧,大姐,一定替你照顧好你的同學,你忙你的吧!”

  袁揚看了看坐在自己左邊的這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卻有點發福的先生,心裡想:怎麼有點兒眼熟啊?在哪裡見過?雖然如此,這樣的場合之下,袁揚只能在心裡想:莫非這就是烏梅說的小學同學?

  袁揚心裡想着“這個眼熟的人,我怎麼就想不起來是誰了呢?”

  這位先生似乎看出了袁揚的心思,主動說:“認識一下,我是烏梅的好哥們——郁伏。老同學,你沒認出來我?”

  這時的袁揚才知道這就是烏梅說的那個同學。是啊,30幾年不見了,上哪認去?袁揚連忙笑着說:“坐在你身邊感覺這個人眼熟,也知道烏梅說有個同學,沒想到是你。這麼多年沒有聯繫了,沒認出你來。發福了……”

  烏梅在電話里賣的關子里的謎解開了,原來是多少年沒見的小學同學郁伏也在這次的聚會裡。袁揚見到多年未見的小學同學,自然感覺很高興。比較陌生的場合多了一個認識的人,也就多了一個說話的人,不至於在席間感覺到那麼陌生和不自然。席間,郁伏很勤快也很熱情地為袁揚夾菜,斟酒。偶爾,彼此還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小學時的一些遙遠的記憶中的事情。

  酒過三巡,桌上的人們話也就多了起來。袁揚少有話語,只是做着忠實的聽眾。他們先還談些各自工作、生意上的事情。談了一陣就談起了女人,談了一陣女人不知怎麼就把話題扯到了情人上。說起情人,一個個都酒氣十足的先生們不打自招地說自己有多少多少情人,弄得滿酒桌溢着脂粉味。袁揚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在聽大家的高論。但她心裡在想:人們論事總在分男人女人,是的,男女是有區別,可人性應該是一樣的,對情感的接受和體驗也應該是差不多的。女人可能多點敏感,男人多點內斂。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不過這情人關係應該是嚴肅的事,任何損害了家庭正常關係的情人關係,都是褻瀆了真正情人的意義的。這場聚會最後在大家的高談闊論和推杯換盞中結束。

  這次聚會過後不久,烏梅又組織了一次郊遊。在外縣的風景區,袁揚腳下踩着的泥巴,背上的水壺也成了累贅。這時的郁伏成了她的幫手。一路走來,他們很有興緻地聊着。

  郁伏說:“總看到你在寫一些東西,在報紙上也能看到你的文字。你上學時作文就好,你的作文老師總拿去當範文。”

  袁揚說:“是啊,一直也沒有扔掉,工作也是天天接觸文字。文字猶如如一條潔凈的溪流,寧靜我的內心世界……”

  郁伏說:“你的文字好像魔術師,文字在你的手裡變換和排列,讓人興奮讓人迷戀。”

  袁揚說:“對我而言,文字是養人的,完全可以做我的情人了。在我心裡,文字情人始終像一個不沾染世塵的女子,有着絕對的高潔和脫俗的氣質。”

  郁伏說:“你的文字有毒,我中了你的文字的毒了。讀你的文字像是飲一杯茶,讓我品味不絕。溫婉的你卻含像是一杯酒,讓我日夜陶醉其中……”

  袁揚隱約聽出了郁伏話里有點隱喻,也沒作聲。外縣郊遊,讓這對老同學彼此有了更多的接觸和更深的交流。也許是有一種心的默契,也許是郁伏在投其所好,所談的都沒有離開袁揚鍾愛的文字。

  一天晚上,他們坐在湖邊,盡享夏日燥熱過後湖邊那夜的清涼。袁揚說:“飄飄今夜,無星無月,此時文字應該是我最好的風景,歌聲就應該是我最美的意境了。”

  郁伏答:“此刻的你,如你的文字,讓我原本平靜的靈魂變得不安分了,我的靈魂在得乾淨而透明中多了思維和升華……”

  說著,郁伏向袁揚身邊靠了靠,伸出手。袁揚愣了一下,還是把手送到郁伏手裡,任郁伏拉着。袁揚結婚後,除了丈夫,還是第一次被不是丈夫的男人牽手,當然公眾場合的禮儀握手不在這個範疇之中了。袁揚感覺郁伏的手很有力,忍不住靠在郁伏的肩上。

  五天的外縣郊遊很快就過去了。回來后,聯繫似乎多了一些。在一起說文談字,成了他們的共同愛好。有一天,郁伏約袁揚去跳舞。休息的時候,郁伏開始給袁揚講自己的經歷,講自己的家庭。郁伏說自己的老婆是個變態,根本不懂感情,兩人分居已經一年多了。袁揚打斷郁伏的話說:“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換一個話題吧,這樣的故事我聽膩了,在小說里也看膩了。”

  袁揚知道,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講自己的婚姻不幸,意味着什麼。雖然對他有些好感,也有些共同語言,可以說有點第四類情感的感覺。但袁揚明白,無論外面如何的喧囂,還是平淡的家才是屬於自己的,珍惜時下的家為妙。在舞廳出來后,袁揚說:“天不早了,我回家了,你也回家吧,明天還上班……”

  從跳舞之後,郁伏約過袁揚幾次,袁揚找借口推脫了。他們之間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偶爾會通個電話,偶爾也會在好友的里寒暄幾句,都不過是冠冕堂皇地說點問候的話。幾天後,袁揚在晚報上發表了一篇名為《憶舊的天國》的文章。袁揚在文章中寫道:“流浪在憶舊的天國,安寧在浮華的國度,依舊保留着你掌心的溫度。不敢去想你,不敢掀起思念的心潮,怕泛濫成災……”

  然後,袁揚在日記里寫道:也許這就是我留給你的最後的字跡。以後,還是與文字一起抒情吧,這樣更安全一些。用文字作橋,一座叫做奈何的橋。在有月的夜晚,踏上那座無奈的橋與另一個寂寞的靈魂相約,月下纏綿……

  前幾天,袁揚的里跳出了郁伏的留言:“如果你走倦了,彆強撐着做女強人;如果你走倦了,別忘了我是你溫柔的港灣;如果你走倦了,一定要到我的驛站來歇息。”讀着這幾行文字,她流淚了。她想:也許這眼淚就是這幾個月來,那似有若無的情感,給自己帶來的收穫吧!袁揚喝一口不加糖的咖啡,香氣裊裊,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袁揚打開電腦,又在音箱里傳出了古箏曲《飄雪》那高雅的音韻,袁揚的思緒也隨之恣意地縹緲。漫天的雪花正在痴情地釀製浪漫與溫馨。起身來到空前,只見窗外的雪還在下着。紛紛揚揚的雪花,掩去了紛亂煩擾的浮華,留給人們一個素雅的世界。雪花紛飛,落地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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