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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的陰謀【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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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不想嫁的男人想和我結婚。

  【八集】

  又到食堂開飯的時間了。

  好着急!身上唯一的一張孤苦伶仃的工行卡,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時髦很亮麗,還很讓某些愛財的梁上君子看到後會想入非非。但是,作為此卡的首席執行官兼法人代表的我只能非常遺憾地告訴各位,這只是個蒙人的假象,而實際已經破產了。因為,卡里可用的資金的餘額,僅僅也就只剩下兩元還多個破九分而已。

  2,09元,連街上的一碗面錢都不夠,不是破產是什麼?

  由於銀行都不習慣用四捨五入的方式來計算,才使得我卡上的九分錢永遠變不成一毛。而食堂也不喜歡連小菜販子都嫌棄的幾個小分幣,因此他們乾脆就在菜譜的價格上做文章。不是在小數點的後面連五,就是直接標整數,好冠冕堂皇地算賬。沒辦法,面對卡上的誰也看不起的窮困潦倒的破九分,我只好請它老老實實地呆在原地等救濟。至於多餘的兩塊錢的大頭,被清除出革命隊伍后,就剛好夠我奢侈一頓蘿蔔伴米飯的大餐。

  可問題是,我的下餐該怎麼辦?

  有心想要爹娘再竭盡全力地拼湊一點點的零星錢來,以解燃眉之急。可來的時候,家已早被我這個‘休管他人瓦上霜’的‘敗家女’洗劫一空,居然連那隻陪伴我多年的下蛋的老母雞也沒放過。你說,從開學到眼前就那麼放屁長的丁點時間,我能好意思啟齒問家裡要錢不?我可不想在我爸媽正處於饑寒交迫快揭不開鍋的時候,再來一個雪上加霜。如果這樣,我豈不是一隻披着人皮的美女狼。

  刷卡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那等待我的就只有一種可能,面對飢餓和死亡。

  然而,就在我‘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之時,已糧盡彈絕將要拋屍校園的緊急關頭,連做夢都沒想到,我身上的那張已經完全屬於一窮二白的工行卡,卻突然平白無故地多了整整的三千塊錢的人民幣。一下就讓我變成了富得流油的土財主。

  老天你究竟想幹什麼?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難道你真能救死扶傷掉餡餅?幸福有那麼容易嗎?可把我嚇得整日心驚肉跳,坐立不安。

  我就擔心,銀行報案后,公安局會不會抓我去嚴刑拷打?追問銀行的錢,到底是怎樣跑到我的卡上來的?我可不想步三國‘劉禪’的後塵:他在危急存亡之秋時,不聽諸葛亮的話亡國。而我在危急存亡之秋時,不主動交代問題被判刑。

  可是,這又是多麼誘人的厚厚的一疊老人頭!不用算賬,憑我爸媽他們倆人合起來的能力和本事,披星戴月兩年甚至三年,還不一定能起得這麼驕人的戰績。

  而現在,我卻正好需要用它來救命,來苟延殘喘,來撐起我一片燦爛的明天。

  那到底是把這件事全盤捅出去的好呢?還是繼續瞞着讓它爛在我自己的肚子里?我真的是一籌莫展,騎虎難下。

  難哪!說了,這筆飛來的橫財肯定會成為被囚禁的鳥兒,飛出去后就永遠不回來了。可我要是不說,又指不定哪天被戴上手銬,破紀錄地由山裡的女狀元變成女犯人。

  一個孤獨無助的人在惶恐中度日如年的時候,就總是希望找一個知心人來輕鬆發泄一下。當面推心置腹地叨叨自己心裡的苦水有多深,說說自己所受的委屈有多大,然後就管不住情緒地大哭一場。

  這對旁人來講,也許是件很容易辦成的小事。可到了我這裡,卻好像成了百年難得一遇的大恩賜。我真不知道到底是我比錢可憐,還是錢比我可憐?或許,我們原本就是不應該來到人世間來受苦受難的一對孿生姐妹。

  突然,我想到了楓。

  對!他不是對什麼都懂嗎?他不是任何時候比任何人都精明嗎?從他兩次和我的對話中,我不會傻到連他對我的好感都看不出來吧!

  對了!就找他,最明智的選擇。

  要不,我還能有誰呢?

  找他,眼皮卻開始有點抽筋了。他到底是門對東,還是戶對西?幾棟?幾層?幾室?在一口唾沫就能把人淹死的大學校,除了知道他是山區來的大三的學生外,其餘的我都一無所知。總不能厚着臉皮去向別人打聽吧!否則?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自己對號入座?

  我可不能嫁給他。也不想讓別人錯誤的以為,我對他有好感。如果這樣,那我就真的是除卻巫山不是雲了。

  其實我的要求並不高。在自己未來的人生當中,我不期待有白馬王子的駕臨和寵幸。但我也可以明確地告訴各位。楓,他絕對不是我要夾進碗里的那道菜。

  我可以不計較他的長相,也可以不嫌棄他做我的‘爹哋’,但我絕對不允許自己不在乎他的家境。

  理由不用編,我也不是想說服誰。如果有哪位女生想坐完火車后,還要再走二三十個小時的山路,敢跑到他家裡去見公婆,那肯定不是被雷擊,就一定是被狗咬了。

  更何況我答應了我的爹娘,我要讓他們告別苦難過上好日子。而且我還要知恩圖報,來感謝我的相鄰們。

  你說,在這種前提的束縛下,加之我也是從貧窮的山溝里走出來來尋找幸福源泉的,難道還要我再倒退回去吃二遍苦不成?我才不會幹呢!沒錢受凌辱的鬼日子,我可是早被踐踏得體無完膚。

  神經病了吧!又沒到更年期,說正事拉這麼遠幹嘛?還指不定自己不合人家的扣呢?屁大的女孩想懷春?想得美,身上的月經才來幾天呢!

  很快,我還來不及在自己思緒的範圍里多做一些假想。緊接着,我心裡那突如其來的靈感,馬上就衝上來和我自個兒較上了勁。

  對呀!他不是說他很喜歡去圖書館博覽群書嗎?我何不去那裡去守株待兔?

  真不是我沾沾自喜,因為我本身就不笨嘛!

  豈止是不笨?而且簡直就是個漢賊女曹操。

  聰明!我很為自己的靈光開竅而感到無限的榮光。

  於是,我似乎很快就忘記了自己剛才所有的憂慮,居然還為自己的陰謀和狡猾而偷偷地抿嘴大笑起來。

  女人的心哪!誰說不是天上的雲。只是永遠無人知道,她什麼時候會變幻?

  因此才使得男人們更瘋狂,更着迷……

  這一次,我失算了。竟然是他姜太公釣魚,先到。而且,居然還穩坐在我們以前說話的老地方,在一心兩用地亂翻書。

  “你來了。”沒錯,不等我開口,又是他先一步還笑眯眯地搶在了我的前面。

  “嗯!”雖然和他有過兩次正面交鋒,但還是被他犀利的目光瞧得有點怪不好意思的。也就只能低頭含蓄地回了一個少女再常用的口頭語:也是想藉此來展現一下女人獨有的魅力和特性。

  “對了,你完全可以去申請一個專利。”他卻無視我的好意,反倒收回笑臉竟牛頭不對馬嘴的很尖銳地對我提出了他的意見。說完后,還不失時機地指着他旁邊的一條凳子,示意走到他跟前的我坐下。

  “專利?專利?什麼專利?”看他一臉的認真,我就只能左思右想地窮揣摩他說這話的真正意圖。可就是任憑我絞盡腦汁,兩分鐘的時間過去了依然無任何頭緒。萬般無奈之下,焦慮的我不但沒有心思坐下來對他說我自己的正事,竟然還傻乎乎地看着他接連追問了好幾遍:“專利?專利?你說我有專利?可我怎麼不知道?”

  “你會不知道?就你自己的獨門暗器‘嗯’字呀!”他一說完,只聽他鼻子一聲牛叫,隨即就迅速用書遮住了他自己的笑的詭異。

  “你無聊?”我這才明白,好心不但沒有得到好報,反而又被他戴了一次豬籠。可把我氣得咬牙切齒直跺腳:“你……你真是無藥可救?”

  “不講不笑,閻王不要嘛!開個玩笑想輕鬆一下,你也能當真?好好!我下不為例,下……”看他的態勢,本來是想還接着補一句的,見我的臉色越聽越陰沉,就趕緊住口地耍無賴:“彆氣了。再氣,嘴巴都能掛夜壺了?行行好!你就當我在放屁行不?”

  “哼……”面對這種不進油鹽的二流子,我除了哼,除了哭笑不得外,你說,我還能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