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暗夜沉思
娟子回家以後,什麼也顧不上了,就無精打彩地倒在床頭上去睡覺,並用被子蒙住頭顱。老公看到這個情況,就問是怎麼回事。她只是說肚子有點不舒服。老公要她去看醫生,她又不肯。老公叫她起來吃晚飯,她輕聲說自己肚子並不餓。
她在自責。她恨自己過於粗心,這麼大的事怎麼一個人去辦。她又恨那些小偷,何不去遭天打雷霹!
她想起了劉局長。要不是他,她的事怎麼收場?她仔細地回憶着他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原來都是那麼樣親切友善。
特別讓他感動的是,他竟然從家裡取回了6萬元現金來為她付房款。這點錢對於自己來說是一個極限數字,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說是墊付,劉局長連借條都沒有讓自己打一張。他又不是不知道,這筆錢是很難追回來的,自己根本就沒有這個償還能力。這麼多的錢,我又怎麼能白拿他的呢?我又怎樣去還呢?這件事可又千萬不能對別人講,更不能讓自己的老公知道。
她下床起來了一趟,老公就問她房子的首付款交了沒有。她點了一下頭,就是不講話。然後,又趕緊回到卧室睡覺。
她想得最多的就是怎麼樣去感謝劉局長。她想利用劉局長去賺很多很多的錢,不僅要退還這6萬元錢,還要在還清所有的房款后,過上有錢人的生活。在這個社會上還有什麼東西比錢更重要呢?人格、良心、道德這些東西,離開了經濟基礎不都是假的么!
既然攀上了劉局長這棵大樹,何不就地取財,去過一回轟轟烈烈的人生呢!
陳小娟這回算是真正悟透了人生的意義,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得意的訕笑……
第八節 煎熬歲月
第二天,娟子照例起了床。她似乎看明白了一切,對昨天發生的事並不是十分在意了。
俗話說“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也許壞事會變成好事。世上又有哪一個成功人士不是幾經艱難險阻呢!
在家裡,她表現出了出奇的鎮靜和自然。她同女兒梳了頭髮,試穿了早幾天同她買來的新衣服,還哄着她要聽奶奶的話,在幼兒園好好上課,媽媽過幾天又會給她買好多她喜歡的新玩具。
吃完早飯後,娟子開車去了一趟派出所,想了解一下辦案情況。當她把這個事同所長講的時候,所長就告訴她,她的這個案子已經引起了分局領導的高度重視,局長在昨天晚上就親自打來了電話。但由於這案子幾乎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只能暫時備案待查,看能不能從其它相關的案子中找到突破,只是希望不是很大。
娟子知道,這事一定是劉局長對上面施加了壓力。不過,她對查實這個案子已經不抱好大的希望了。
想起劉局長,娟子敬愛不已!
她打心眼裡喜歡上了劉局長。劉局長表情嚴肅、不拘言笑、老成含蓄,講話語言堅定、一言九鼎、擲地有聲,確實是一個有領導才能的領導。他辦事公道正派、關心下屬、關愛親戚朋友,又是一個難得的好領導。
想起自己的老公,只是靠父母的庇護才找到了一個穩定的工作,但是由於人過於老實,又不大會社交,只能做一些具體的工作,一年到頭靠拿一些死工資過日子,這家裡的房款何年何月結得清?就算是結清了這家裡的日子又怎麼過下去?她恨自己找對象時還是沒有遠見,何不找一個有真本事有出息的男人呢?
好在我命不該絕!混來混去,總算遇上了這麼個有能力,對我有情義的真男人,這可能也是我前世修來的福。
隨着對劉局長肯定和讚美的增多,娟子對劉局長的思念與日俱增。
她真想自己多出一些小事(只要不是大事),讓自己有理由去找劉局長幫忙。於是,她為老婊做事跑得更勤了,總是往河沙場、工地和劉局長可能經過的地方逗留,以便能引起劉局長的注意。
她特別希望的是劉局長能親自打電話給她!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好多天了,劉局長就象是失蹤了一樣,連個人影子都不見了。
於是,娟子帶着憂鬱的心情,小心謹慎地給劉局長打了一個帶試探性的電話:
“劉局長,我是娟子呢。”
“我知道,我現在好忙的。”
“好,你忙你的。”
說完,娟子感覺好失意的,象是掉入了冰窟隆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