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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張朝陽
哥們失戀了
校園裡的夜景別有一番氣象,每天當夕陽快要落下的時候,張少君總喜歡靜靜地跑着去那片幽靜地賈魯河畔,看夕陽落下的那一片彩霞。
今天也不例外,傍晚,微微地風,柔弱地月牙,與燈光融合成一片昏暗的天地,隱隱約約,朦朦朧朧,將東門那條小夜市的輪廓描繪了出來。那條小路也算是我們學校目前最繁華的夜市了吧,與鄭開大道相接。小路的兩旁栽滿了鮮花、冬青和松柏,散漫着濃濃地香味。在這裡吃飯要比校園餐廳別有風趣許多,這裡也是少君他們兄弟幾個經常夜市玩樂的場所。遠遠望去,那就像一條散布在夜間的廊上,又如同一條白絲的飄帶漫遊於銀河之間。
張少君靜靜地坐在賈魯河畔,享受着這片寧靜與繁華,心裡卻在不停地回味着今天早上圖書館里發生的那一幕幕。
滴答....滴答......滴答......手機顫動着不停,不知是誰的來電打斷了少君的思緒。看了看手機來電顯示才知道是張少君宿舍的老大張明帥打來的。
“喂,怎麼了?”少君詢問道。
“兄弟,在哪裡呢?出來喝酒啦,今天哥們失戀了,陪我喝點酒。”
“恩,好,我在東門賈魯河旁邊玩呢,咱們東門見面吧!”
“恩,好!”從他的口氣里張少君似乎讀懂了他的心思,可以準確地判斷出,這次肯定是他被女友甩了。
掛了電話,不一會,哥們幾個都來了。
他們宿舍是7413,一共七個男生,團結性都很好,每次不管是誰有什麼事情,他們幾乎都是一塊去解決,他們成了形影不離的好兄弟。
“走吧,喝點酒去,兄弟幾個也好久沒有聚聚了!”王俊磊抖了抖肩膀朝對面餐館指了一下說道。
“恩恩,是啊,我也早呆不住了,自從上次給張溫馨過過生日,咱們幾個就是好久沒有一起聚聚了,今天我請客了,兄弟們想吃啥?”王俊磊不知哪裡來的如此慷慨,今天竟然說出了這話。
“靠,你這屌絲,今天也能說出如此慷慨大話,兄弟們今天恭敬就不如從命了。也難得給你一次表現的機會嘛,對吧 哈哈......”張少君說著對其他兄弟們擠了一個眼神。
啊哈哈哈...就是,就是...其他兄弟們也都跟着一塊應和着大笑起來...
“好了,好了,走,我們還是老地方,今天誰不醉誰不許回去......”王俊磊看了看旁邊失戀的張明帥,一邊說道。
“不醉不休......”說著幾個人一塊朝着那個豫東大飯店走去......
他們都知道,這次哥們失戀了,平日里經常討論女友的話題在此時的餐桌上已經不能再提起,他們都儘可能地舉着酒杯,關於感情、愛情只是隻字不提。
他們幾個包了一個小房間,七個人一塊齊坐在一張方圓桌周圍,這時服務員已經把菜端上桌了,幾個人靜靜地你看他,他看你,都不願第一個去動筷子,但他們的眼神始終離不開一個目標:張明帥,他們知道,他們的任務就是讓自己的兄弟好起來,振作起來、、、、、、
看着張明帥的樣子,那瞬間湧來的莫大哀痛與絕望,頃刻間將他的心完全吞噬,失戀的哥們彷彿被人一刀刀剮着,那種絕望與無力幾乎將他魂魄也啃食殆盡。
還是張少君靈通了一點,故意緩解了一下氣氛,“你看看,呵呵。這哥們幾個很久沒有一塊用餐喝酒,我都快忘記先敬大哥一杯酒了”,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舉着滿滿地一杯酒準備和張明帥碰杯了。
喝完酒以後,張少君笑道:“哥們啊。你看看你還是平時的你嗎?我認識的張明帥可是堅強的男孩子,女孩子有什麼了不起啊,明天哥們給你介紹個。”
“哈,誰哪有我們寢室長那麼牛逼了,整天都是泡在女人緣裡面......”旁邊的張溫馨坐不住了,說道。
張少君在宿舍是寢室長,他們宿舍的朋友一般都是直呼其代號-寢室長。
“就是他認識許多藝術系的美女呢,聽說咱們學校美女最多的就是藝術系了,要不給兄弟幾個介紹幾個嘛。”老四朱志明終於按耐不住了,說道,“貪獨食可不好喲”。說過便是又一陣笑聲......
“對了,對了,這個周末學校裡面藝術系要舉行一次演唱會,要不咱們一塊去,勾搭勾搭?”丁文豪,也是我們班班長,他可是一個花心的高富帥呢,勾搭美女對他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周末?這個周末?也就是說後天?”張少君一臉迷惑地問道。
“恩,對啊,就是後天,難道你不知道嗎,到時候兄弟們一定要飽飽眼福了。”說著擠了一個眼神,開始得瑟到。
“看來豪哥可是有備而去嘍,哈哈......”此時的張明帥也被他們幾個你一眼我一語地逗笑了。
“喂,你們還不要說,咱們學校有名的美女荷荷同學,也是大歌星,也是藝術系的,你說她會不會出現也唱歌啊?”“我可是對她一見鍾情呢,挺喜歡她的歌聲。”丁文豪一副得瑟的樣子繼續說著......
“你是說那個現在音樂界年輕的新星,到目前學校音樂界中非常紅的那個嗎?聽說過,不過不知道她的名字”郜鑫鵬說,到時候我得好好看看,參加瞧瞧去,嘿嘿....
郜鑫鵬,是我們宿舍老五,也是一個富二代,爸爸是一個知名公司的老闆。他也是我們宿舍除了王俊磊以外第二個有女朋友的男生,誠實穩重,對生活比較細心地男孩子。提到美女,他也想能夠看一看,人之常情嘛,男生都喜歡看美女,呵呵。
“她應該不會出來吧”朱志明難得的說了句。
“肯定不會來了”張明帥也是一臉很肯定的說,“人家現在是明星了,檔期估計都不知道排多遠了呢”,“區區一次小演唱會,當然不會參加了”。
“嗯,嗯,”其實什麼也不知道的張少君依舊使勁點着頭,不知道他同意的是什麼。“不過也應該會有很多很多的學哥學姐會來的,美女當然也少不了了,哈哈”。
“那是當然的了,要不演唱會會有什麼意義”張溫馨附和說著......
“管他誰來呢,要是能見到美女就好了”張少君神采飛揚,眼睛放光。
“恩恩......”說著幾個哥們大笑起來......
“來來來......干啦!”說著一起哥們幾個暢飲起來了。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暢飲了一個小時了,而這時候他們已經喝酒喝得半醉。他們都知道,哥們失戀現在心情是不好受的,每次一個人不開心,大家都得要醉。他們一起吃飯,一起唱歌,一起學習,一起旅遊......他們是形影不離的好兄弟。
作為男生,他們不像女生那麼會安慰人,他們只懂得用酒去麻醉一切,他們多麼希望自己能夠和朋友敞開心扉,男孩子嘛,往往是醉酒時候才能夠說出來自己的真話,所以他們選擇了麻醉。
寂靜的夜空懸挂着皎潔的月牙,透過窗照進一絲絲光線,窗外校園教學樓前那顆銀杏樹隨着風搖曳着濕漉漉的葉子,在月光的映襯下,泛着光芒。
張明帥左手拿着斟滿的一杯酒,微微抬起頭,望着窗外,此時,他的眼睛里已經沉住了淚花。張明帥深深的嘆了口氣,把酒杯舉高了,剛停留在半空,只聽到“砰”的一聲,酒杯被摔落在地。
他終於忍不住,“烏拉”一聲地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此時,哥們幾個都傻眼了,面面相覷卻不知道怎麼來安慰自己的兄弟。
張少君微微聳了聳肩,對着張明帥大聲吆喝道:“你這傢伙真TMD傻了,還是不是男人?臉被你丟盡了。”“不就是一個女人嘛,有啥了不起。我認識的張明帥不是你。”
大家看到張少君這樣子挑釁張明帥,頓時更是傻眼了。郜鑫明也憤怒了,對着張少君也喊道“寢室長,你沒有看到他那麼傷心,住嘴!”
“郜鑫明,你別管,讓張少君繼續說下去,就該說他。”坐在一旁的王俊磊也忍耐不住了。
“張明帥,我警告你,你除了這次再TMD為女人哭,我揍你!”張少君話語更加尖銳地針對着老大張明帥。
說著,張明帥站起來,狠狠地對着張少君踢了兩腳。“我TMD要你管。”此時,兄弟們眼裡都沉住了淚花。
“對,這才對嘛,張明帥你踢夠了沒有,如果能夠解氣,你儘管來,哥們隨便你打,只是你TMD不要給我哭。”張少君忍着剛才被踢的疼痛說著便抱住了哥們張明帥,眼裡得淚花也忍不住地在打轉。
兄弟七個都互相拍着肩膀,齊坐在一塊,默默不語,因為此時,他們的兄弟情義是不能用文字表達的。他們只想這樣靜靜地沉默着,讓兄弟盡情地去哭一場。
張明帥挺直了身子,又倒上一杯酒,盡情淚水肆意地劃過心底的創傷,醉意醺醺地又喝上了一口。對兄弟們說著“我就不明白了,我對她哪一點不好了。她說她喜歡去看電影,我逃課也要去賠她;她說她喜歡穿一個長筒的連衣裙,我不惜花費了我一個月的生活費,去省錢給她買;她想要的,我都儘可能地去滿足她了。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忽視我的存在。為什麼突然就不愛了?”
看着老大張明帥那種心碎的眼神,張少君是多麼的傷痛,因為他曾經也有過這樣的經歷。他深深知道,那種感覺比死亡還要疼痛。
張少君深深地嘆息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對張明帥說著:“老大啊,你這種痛苦我最明白了,我曾經也和你一樣,那麼傻地去愛過一個人,可是我現在什麼都已經不在乎了。”“有些愛從開放到凋零隻有一個夢一樣長的過程,一地落英,像是從身邊的人或事已經不在了原地,更像曾經地愛情,在開花之後,沒有人可以將它挽留,愛的結果也只能是傷痛。你要是真的愛她,就要去任她自由,只要她幸福就好了,又何必讓自己要求太多?”
張少君繼續說著:“愛情有時候就像是倆個人在拉橡皮筋,受傷的往往是不肯放手的一方。平時你也是活活潑潑的,怎麼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高中時候,我也是和你一樣,整天為了一個人卻把自己忘記了。想她的時候,我就寫關於她的文字,關於她的一切,就那樣不知不覺吧,就寫了那麼好幾個本子。結果還不是一樣,愛情不是強求得來的,是你的你不用說就是你的了,不是你的又何必強求呢?......”張少君不想再說下去了,他怕自己也會哭。
但是他還是要勇敢地去學會面對,便繼續接著說:“我在一部文章里曾經寫過這樣一句話,
(我相信這個世界上,從來是沒有什麼‘絕境’的,無論黑夜多麼漫長,朝陽總會冉冉升起;無論冬雪怎樣肆虐,春風總會緩緩吹來。)
是啊,沒有什麼是絕境的道路。愛情嘛,聽多了,也不敢去輕易相信了。”
坐在一邊的其他兄弟都瞪大着兩眼細細地聽着張少君的故事,沒有人願意打斷他的話。
“是不是我的故事很慘?不過還要感謝她的無情呢,讓我練就了一筆好的詩歌和文章。也讓我學會了成熟。”
張少君拍了拍張明帥的肩膀繼續說著:“哥們啊,學會成長吧,與其找一個你愛的人,倒不如去找一個愛你的人!慢慢尋找吧,也許我的故事能夠給你啟迪,天涯何處無芳草?也許很快你就遇到那個她了,加油!”......
那一晚,他們聊了很久,說了很多知心話。
醉醺醺地他們講着自己的故事,相互攙扶着,回到了宿舍......
那一晚,他們睡得特別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