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平和李曉鬱結婚那年,孫平十八歲,李曉郁二十歲。
孫平沒見過父親,他生下來的第七天,父親孫大奎就被抓去加入了還鄉團。後來孫大奎回來過兩次,那時候孫平還不懂事,根本不認識他面前的男人。他的母親程玉英細心的照料著兒子,每天坐在門前,盼望着丈夫回來。一晃十年過去了。
孫平到了上學的年齡,程玉英喜上眉梢卻愁在心底。十年過去了,孫大奎沒有再回來過,她不知道她的男人是死是活,家裡沒有男人,她一個女人怎麼能夠支撐的下去呢?程玉英是個要強的女人,她當著孫平的面從沒流過一滴眼淚。有時半夜醒來,聽見風吹屋門的聲音,以為是丈夫回來了,她輕手輕巧的下床。屋外黑洞洞的,沒有月亮,她想她的男人想的要命,一個人坐在門口偷偷的哭。孫平睡到半夜,被尿憋醒了,眯着眼睛晃到門口,他聽見母親的啜泣聲,在深夜裡是那麼的孤獨無助。孫平一下將母親抱住,“娘,你怎麼了,怎麼了?”程玉英嚇了一跳,她輕輕的撫摸著兒子的頭,努力的剋制着,他想不能讓兒子知道自己的心事。“娘是為了你的學費發愁呢。”,她還沒有想好怎麼回答兒子,順口說出了這句話。說完,她又很後悔,忙改口說:“也不是學費,平兒你快睡吧,娘自己清凈一會。”孫平懂事的點點頭,超他的小床走去。
那個年月,鄉里鬧馬子,他們是一群流氓、惡棍,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綁票要贖金,是他們拿手的好戲。如果贖金交不上來,他們就會把人打個半死,在路邊隨意的丟棄。鄉里人整日膽戰心驚,唯恐厄運撞到自己頭上。程玉英最擔心的是兒子,兒子就是他的命,男人沒了,兒子要是被馬子帶走了,她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她常常失眠,整日整夜的睡不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