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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鼠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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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茺金老鼠出世,總經理蒸發 茺

  嘉慶二十五年的時候,林則徐被任命為江南監察御史,曾有個叫張保的人賄賂了他一隻足有半斤重的金老鼠,此鼠雕刻細緻,神態逼真,兩顆眼珠子是用兩隻一樣大的綠寶石鑲嵌而成,在夜間,眼睛會發出綠幽幽的光澤,引得老貓直往上撲。

  這張保用不義之財到處行賄,得到層層保舉,短短十年就升為二品澎湖協將,佔據着海防要衝。當他聽說林則徐上任,就重金雕刻了一隻金鼠,可謂用心良苦。然而,林則徐並沒買他的賬,當場將張保行賄的金鼠沒收、上繳朝廷;同時修折俱奏,派人飛報入京。結果嘉慶帝撤了張保的職,懲辦了一批收受賄賂的官員。

  據說,這隻金鼠後來流落到民間,從此杳無音信。

  一個半世紀后,同洲市收藏圈裡的收藏家朱重利從民間高價收購到了一隻金鼠。朱重利讓專家作了鑒定,專家認為它就是張保賄賂給林則徐的那隻金老鼠。那隻純金金鼠加兩隻寶石眼睛本身就十分昂貴,再加上那段歷史,更成為十分珍貴的文物。購買這隻金鼠時,朱重利用了不到一百萬,現在,這金鼠初步的估價就達五百多萬元。金鼠獻瑞,鼠喻吉祥,朱重利高興得忘乎所以。

  大河商貿公司總經理司馬駿,是朱重利的好朋友。這天,司馬駿請朱重利吃飯。席間,司馬駿提出要觀賞寶貝。朱重利當然滿口應承。回到家裡,朱重利拿出寶物,和司馬駿邊看邊喝茶。沒想到司馬駿在水杯里做了手腳,朱重利喝了幾口就呼呼大睡。司馬駿帶上那隻金鼠逃之夭夭,第二天就從人間蒸發。這事急壞了朱重利,他為尋司馬駿登了報、懸了賞,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全然無用。倒霉鬼朱重利血本無歸,大傷元氣,只能忍辱負重加倍小心地玩古董做生意,以圖東山再起。

  司馬駿的妻子叫烏梅,肚子里還懷着他的骨肉。司馬駿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烏梅的心都快急碎了,生下個兒子叫司馬曉冬,母子二人在思念的煎熬中苦度時日。

  司馬駿失蹤了三年後的一天,朱重利應邀參加同洲市的產品交易會。會上碰到一位時尚而又性感的女人。這個漂亮的女人是一家公司的老闆,名叫林清秋。同洲市是北方商貿重鎮,她當然會到這裡發展的。

  一回生兩回熟,朱重利三天兩頭去找林清秋,千方百計與她套近乎,還邀請她做生意夥伴,死纏硬磨要做人家的情人。而美人林清秋對他若即若離,既與他打情罵俏,也給他拋媚眼做飛吻,但就是不和他動真格的。

  有一次,朱重利向林清秋講起司馬駿搶走他價值連城的金鼠之事,林清秋勸他說,錢財是身外之物,不要太看重了,錢沒了還能掙,氣壞身子就不值得了。這時候,朱重利感覺到火候差不多了,就不失時機地說道:“清秋,我喜歡你。我對你這麼好,難道你就不動一點點心嗎?你就答應我吧。”說著,便把手伸向她那高聳的酥胸。林清秋尖叫着跑到了室外,朱重利氣得叫道:“清秋,你難道要立貞節牌坊不成?”

  過了幾天,林清秋正在賓館房間的浴室里洗澡,朱重利突然進來了。林清秋驚慌失措地將門關上,怒不可遏地罵道:“你這個老色鬼,臭男人,別以為我是隨隨便便的女人,三番五次騷擾我,我告訴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你給我滾!”

  朱重利碰了一鼻子灰,心裡很窩火。他灰溜溜地走了。

  這天,林清秋來到門診部挂號看病。醫院裡人頭攢動,她發現有個陌生男人一直跟在她的身後,賊眉鼠眼地死瞅着她看完病出來,又看見那個男人鬼鬼祟祟地閃身而去。

  她的心裡掠過一絲陰影:跟蹤的人難道是朱重利?林清秋罵道:“這個色鬼,貪色不成反成仇恨。看老娘如何收拾你!”當她心事重重地回到住處,打開房門的時候,她的腦子“嗡”地一聲,壞了!屋子裡被人翻得亂七八糟,床鋪被掀得凌亂不堪。難道自己的秘密被人發現了?

  茺老情人上場,倒霉鬼亡命 茺

  再說烏梅,生孩子的喜悅沒保持多久,兒子就身染重疾,接踵而來的打擊使烏梅的精神幾乎崩潰,要不是有兒子司馬曉冬,她早就不想活了。

  這天晚上,烏梅突然聽到敲門聲,開門一看,一個男人笑眯眯地站在門口。她驚詫萬分:“怎麼是你?”站在烏梅面前的男人名叫夏生,是她的初戀情人,當年兩人因種種原因分了手,嫁給司馬駿后,她與夏生多年未曾謀面。夏生說:“我最近才聽說你愛人失蹤了,就專程過來看看你。”

  二人聊了聊各自的近況,烏梅得知,夏生給煤炭局的赫局長開車,跟着赫局長吃香的喝辣的,每月除了拿份兒工資,還有額外收入,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兩人很談得來,不一會兒就進入溫柔之鄉。

  以後,夏生時不時地前來坐上一段時間。一次,夏生說:“聽說司馬駿失蹤前拿走了朱重利的金鼠,你見過這個東西嗎?”聽到這話,烏梅坐立不安,生氣地說:“夏生,請你不要談有關金鼠和司馬駿的事,好嗎?”夏生點點頭。

  這天早晨,兩人起床,烏梅把孩子送到託兒所之後,夏生說:“紅石崖有個寺廟,那裡的菩薩很靈,這幾年你家災難不斷,去燒香,求個簽,沖沖晦氣,我送你去好不好?”烏梅本不信預測算卦,不想去,但架不住夏生的纏磨,就點頭答應了。

  第二天,烏梅坐上夏生開的大奔,向紅石崖寺廟駛去。路上,要經過一段盤旋而上的狹窄山路。突然,烏梅和夏生看見前方路段上,一輛小轎車被一輛大卡車撞進了路基下的深溝里,大卡車迅速逃逸。還好,小轎車被一塊突出的大石頭擋住沒有滾下懸崖。

  烏梅和夏生費了好大的勁,總算把傷者拖出了變形的門,車裡只有一個男人——他竟是朱重利,烏梅和夏生就把他送進了醫院。

  朱重利看樣子傷得不輕,滿身是血。烏梅和夏生的相救,並沒有挽救朱重利的性命。朱重利因搶救無效死亡。熟悉他的人都深感意外,唯獨女商人林清秋暗中高興,她想,這個色狼再也不會來騷擾了……

  自從那天救人以後,夏生更頻繁地來找烏梅,還不厭其煩地說:“朱重利死了,不會有人和司馬駿要那隻金老鼠了。就是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人間。唉,曉冬一天天長大,該有個爸爸了。”烏梅神情疑惑地看着夏生:這個夏生是奔那隻金老鼠而來的還是奔她這個俏麗的小媳婦而來的呢?

  那天,夏生提着酒菜和他的赫局長來到烏梅家,三人一邊喝酒一邊說話,夏生一個勁兒勸她多喝。不一會兒,烏梅就趴在飯桌上不省人事了。夏生腳底板抹油——開溜了。等烏梅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赫局長也不知什麼時候走了。烏梅看看自己,身上竟然一絲不掛。她怒火萬丈,打電話罵夏生不是人,引狼入室,她要告赫局長強姦她。

  夏生來了之後,又說軟話又給錢,總算平息了這場強姦風波。

  司馬駿失蹤五年了。

  一天,烏梅出遠門之後回到家裡,感覺不對,發現自己家裡有人來過。她仔細搜尋,見沙發上有坐痕,她與兒子的照片也被挪動了位置,家裡沒少任何東西,再看門窗,無絲毫撬動的痕迹,防盜門也完好無損,一定是用鑰匙開門進來的,除了自己只有司馬駿有鑰匙。她的腦海中第一個念頭就是,兒子有救了!她又驚又喜,司馬駿失蹤多年居然還活着,而且回過家。司馬駿一定還會回來,烏梅馬上買了一部攝像機,在屋裡安了探頭,出門時就把攝像機開着,希望能弄個水落石出。十多天後的一個傍晚,烏梅打開家門,門邊的地面上撒着一些錢,而且沙發上同樣有坐痕。

  烏梅趕緊播放錄像,帶子里記錄了一個不速之客:一位裝扮入時的女郎用鑰匙開門進了家,在屋裡轉了轉,翻了翻影集,還抽出一張司馬曉冬的照片裝進坤包里,表情傷感憂鬱。她正要開門離去時,突然停住了,從包里掏出一摞錢,放在桌子上,覺得不妥,想了想,把錢凌亂地撒在門縫下,偽裝成從門縫塞進來的,然後關門而去。烏梅反覆觀看錄像,這個女人的相貌越看越像司馬駿,除嘴巴塗了厚厚的口紅,眼睛畫了眼影,顯得女性化之外,舉手投足都與司馬駿十分相似。可她怎麼也鬧不明白,如果真是司馬駿,他為啥要一身女人裝束呢?這使她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判斷,丈夫一定是身處險境,可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的丈夫作為一個企業的總經理,錢夠花覺夠睡,為什麼還要搶人家的金老鼠?那隻金鼠再貴重,難道比他的愛人和親骨肉值錢嗎?

  這天,檢查完病情的司馬曉冬在樓下的空地上玩,烏梅站在樓門口,看見不遠處一個女人抱着司馬曉冬,顯得格外親昵。司馬曉冬說:“阿姨,你真好。”看樣子他們並不陌生。烏梅的心都快蹦出來了,認出這個女人正是錄像里的那個人,瘋了一般地衝過去,大喝一聲:“司馬駿,你給我站住!”

  茺遺腹子發病,變性女“現形” 茺

  那個抱着司馬曉冬的女人是林清秋,她聽到烏梅的喊聲,放下司馬曉冬拔腿就跑,被追上來的烏梅一把抓住。林清秋驚慌地說:“你認錯人了。”烏梅的聲音越來越大:“司馬駿,你別裝蒜了。”林清秋見脫不了身,又怕引起別人注意,只好說:“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到家再說。”

  走到家裡,烏梅淚汪汪地問:“司馬駿,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這幾年你到哪裡去了?我都快急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快說呀!”林清秋神情沮喪,久久不言語,氣得烏梅在他身上又打又掐:“你為啥要裝成女人?快把這身臭皮囊給我剝了,省得我看到噁心。”林清秋像木頭似的,一動不動。烏梅忍無可忍,伸手去脫她的衣服,撕開了林清秋的上衣,一對豐滿的乳房露了出來,讓烏梅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啊?你,你……不是司馬駿?對,對不起。”說完癱坐在那裡。

  此刻,林清秋眼淚滾滾而下:“我,我……是司馬駿,烏梅,我對不起你,我,我……現在已變成女人了。”烏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經追問,司馬駿才吞吞吐吐地道出了原因。

  司馬駿本來生意做得挺紅火,後來,他迷上了賭博,再無心打理業務,生意上虧賭場上輸,最後不僅賠光了生意上的錢,還欠了上百萬元的賭債。他急得焦頭爛額,盤算着從哪裡弄一筆錢來填這個賭坑。後來他從朱重利手中奪來了那隻價值不菲的金老鼠,用那隻金鼠換了三百萬元,匆匆還了舊賬,發誓要在賭場上挽回敗局,結果回天無力,又輸了幾十萬元。他攜帶剩餘的部分款子逃跑,隱藏起來。他知道朱重利心狠手辣,萬一有朝一日被他逮住,皮肉之苦少受不了不說,牢獄之災更是在所難免的。無奈之下,他想到了一個改頭換面、脫胎換骨的苦肉計。

  要擺脫自己和那隻金鼠的關係,只能讓自己和司馬駿徹底告別。司馬駿偷偷做了變性手術,並給自己改名林清秋。

  司馬駿用剩下的錢做本,繼續做她熟悉的生意,竟然東山再起,小有發展。此時同洲市的人們,已經相信司馬駿死了。出於事業發展的考慮,林清秋放心大膽地殺回同洲市辦了一家公司。

  在同朱重利的接觸中,朱重利時不時語出驚人,多次別有用心地說林清秋極像搶走他金老鼠的那個仇人,嚇得林清秋心裡直打鼓。她清楚,越是躲避朱重利,越會加深朱重利對她的懷疑,便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與朱重利來往。為完全打消朱重利對她的懷疑,她假裝與朱重利調情,並巧妙安排了一個讓朱重利撞見她洗澡的場景,使朱重利看到她的裸體,叫他確定林清秋是個“部件完整”的正常女人,與司馬駿壓根就是兩種性別。這些年,林清秋想兒子,但不敢回家,怕生出事端。最近,朱重利死了,冤家沒了,便忍不住回家看看……

  (下轉11版)

  烏梅問:“為了擺脫朱重利給你帶來的困擾,所以你製造車禍將他撞死?”林清秋急忙說:“梅,你可不要胡說。那事真不是我乾的。”烏梅又問:“那隻金老鼠賣給誰了?”司馬駿搖搖頭,表示不清楚。又說:“當時夏生說他要,後來接頭的時候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反正給錢我就賣,不管是誰。我只認錢不認人。”烏梅再次問道:“兒子生病了,不是一般的病,是腎衰竭。我的腎他不能用,看來只有你了。我不要求你一輩子照顧孩子,只要你把一隻腎獻出來。”林清秋顯得異常平靜,她說:“如果用我的腎,那我不是暴露了身份了嗎?不行!起碼目前不行!”

  烏梅所有的怨恨、冤屈和痛苦都湧上心頭,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抓起茶杯奮力向林清秋砸去,大聲喝道:“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林清秋連滾帶爬,跑了出來,狼狽不堪。

  幾天後,在自己寓所休息的林清秋,意外收到一張法院的傳票,她掃了一眼內容,臉立刻變成了豬肝色:她的前妻將她告上了法庭!

  茺林清秋坦言,二皮臉喪命 茺

  林清秋失魂落魄地跑到烏梅家裡,烏梅知道她是來與自己談判的。

  林清秋開口就說:“烏梅,你怎麼能把我們的事捅到公堂上呢?”烏梅悲憤交加地說:“你背着我變了性,讓我失去了丈夫,兒子失去了父親。我為你付出了多少?孩子生病了,你也不想挽救他的生命。經過這幾天的慎重考慮,我要上法庭向你討個說法。”任林清秋苦苦哀求,烏梅仍然不肯撤訴。

  林清秋道:“千錯萬錯,都是那隻金鼠惹的禍。但當初我偷鼠還債的用心也是為了我們家好。再說你和老情人夏生同樣也沒閑着呀?”烏梅吃驚地瞪大了眼睛,說:“我和夏生的事,你目前無權干涉。但你搶劫人家的金鼠是為了填平你賭博的黑洞,還說為了家,臉夠厚的呵!現在,只有你告訴我事實的真相,我才能考慮以後怎麼辦。”林清秋只好坦言說:“當年,是赫局長想收藏那隻金老鼠,讓我和朱重利交涉。我正好手頭吃緊,就用不光彩的手段搞到那隻金老鼠,換了三百萬元。因為是夏生和我接的頭,所以我給了他五萬元,讓他照顧有了身孕的你。我雖然沒辦法才離開你,但我的心還是好的。”烏梅說:“算了吧。你的好心我這回總算領教了。夏生那小子手腳不幹凈,把家裡收藏的首飾和細軟統統偷去。你引狼入室不算,夏生那小子還把他那個禿頭局長領來,佔有了我。你無恥!你的行為使我喪失了人格!”

  聞聽此言,林清秋心情極度氣憤。她沒能阻止烏梅撤回對她的起訴,氣急敗壞地回到公司,破口大罵,要手下人給夏生點顏色瞧瞧。

  這天,夏生單獨開車去省城辦事。在公路邊,有三人排成排攔住了他的去路。三個男子上車后,用匕首劫持夏生將車開到了一個偏僻的小樹林里。一個打手對夏生惡狠狠地說:“叫你照看烏梅,你卻和她上床,又偷人家東西,還把人家獻給你的上司。你他媽的簡直就是‘二皮臉’。對我們林老闆表態說好好照顧,私下又坑害人家。你的良心夠壞了。”

  一陣拳腳劈頭蓋臉地襲來,夏生體無完膚,滿臉鮮血。

  夏生挨完打,爬上車,竟開不回來,他死了……

  茺朱重利復活,老禿頭入監 茺

  這天,根據烏梅的訴訟請求,法庭做出了判決:被告林清秋改變性別是一種個人行為,原告烏梅要求法庭判決被告有罪的主張,缺乏法律依據,法庭不予支持。但被告與原告烏梅是合法夫妻,被告不經原告同意擅自變性,侵犯了原告的利益,給原告帶來了巨大的精神傷害,故判決原被告離婚,被告賠償原告精神損失費10萬元。法庭認為,被告變性之前所生之子司馬曉冬雖系父子關係,但被告已變成了女人,有悖於人倫常理,故判司馬曉冬的監護權歸原告所有……

  輸了官司,現了形,丟了人,林清秋悲觀失望,淚灑胸襟。她明白,這場官司完了之後,還會面臨下一場追找金老鼠的訴訟之中。她想變成一隻真老鼠,找個窟窿鑽進去。

  這天晚上,她有氣無力地來到辦公室,陡然發現朱重利正坐在她的辦公桌前,令她大驚失色:“你……是鬼是人?”朱重利說:“你倒希望我是鬼。要是鬼,我也是一個厲鬼,來清算我們之間的舊賬,討回我的那隻金老鼠。怎麼樣?”

  其實,朱重利從一見到林清秋就感到:這個女人不尋常!她與司馬駿驚人相似。他起初認為林清秋不過是司馬駿男扮女妝而已,決心鬧個水落石出,就不動聲色地與林清秋接觸。為了偵查她身上的女性部位是真是假,他故意追求林清秋。當他看到林清秋的裸體時,他相信了林清秋是女人,卻又更加疑惑:林清秋的聲音雖然用了假聲,但仍脫不了司馬駿的基調;林清秋雖是女人身,卻有男人的特徵:大大的喉結、寬寬的手、長長的腿、高高的身材;另外,她的有些愛好和胃口也與司馬駿基本相似。朱重利跟蹤林清秋的行蹤,發現她定期去醫院注射保持女人特徵的激素,他便懷疑林清秋是由男人變性的。那天,他還指使手下潛入林清秋的住處,翻找她變性的病歷,可惜毫無收穫。好在朱重利的手下又傳來了一個消息,有一次跟蹤林清秋到幼兒園,見她抱着司馬曉冬親不夠,愛不完,可以旁證她與司馬駿有割不斷的關係……

  朱重利說:“實際上,我跟蹤你,查抄你的房間,而且多次向你講敘司馬駿奪我金老鼠的事情,已使你心裡明白,我已經懷疑你就是司馬駿,而且在暗中調查。你唯恐現出原形,意識到,只有守住自己的隱私,才能保住自己的安全,必須先下手為強,於是,你派殺手將我的車撞下懸崖。”林清秋說:“你血口噴人,憑什麼說我要殺你?”

  朱重利冷笑道:“好在我命不該絕。知道是誰救我的嗎?是你的老婆烏梅和那個夏生!”朱重利得意地說,“為了讓你充分表現,留下更多的蛛絲馬跡,我讓手下放出風,說我已搶救無效死亡了,沒想到你果然膽子大了,竟敢跑到烏梅家裡去了。”

  林清秋兩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朱重利拍拍林清秋的臉:“林清秋,好一個美麗的名字,差點兒讓你迷惑了我的眼睛。你剛輸了一場官司,下一場官司你還得輸,不僅是欠賬還錢的問題,還有涉嫌殺人的罪名喲。”然後,他仰天大笑起來。

  林清秋沉下臉說:“不就是要你的金老鼠嗎?我告訴你,去找赫局長赫禿頭去吧。他買走了那隻金老鼠。”

  “不用找,我來了。”這時,赫禿頭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他從挾包里拿出一把槍來,憤慨地用槍指着林清秋,說:“多美妙的一個夜晚啊。你們怎麼就不叫上我一塊約會呢?你們倆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朱老闆是我派人用車撞的。我當時的想法是將你們兩人全都撞死。目的有二,一是朱老闆死了,金老鼠就沒人追問了;二是林清秋死了,雖於我無益,但能給他的孩子一隻有用的腎,我讓烏梅到現場就是這個目的。因為當時我得到的消息是你們兩人同坐一輛車出去,沒想到林清秋臨時變了卦。林清秋你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不能不管,你殺害了我的司機夏生,我要管;更重要的是我喜歡烏梅,我還得管。她和夏生搞對象時我就愛上了她,但是我不能和手下搶一個女人。沒想到她找了你這樣一個王八蛋。現在,司馬曉冬就躺在醫院的病房裡。我要求你現在就去給你的兒子捐腎。”

  林清秋聽了這些話后暴跳如雷,她大叫道:“赫禿子,你憑啥教訓我?你不是有槍嗎?來,朝這裡打,朝這裡打!”說著就把頭撞到了赫局長的槍口上。只聽“砰”的一聲,槍一響,林清秋應聲倒在血泊之中,只見她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赫局長立刻給醫院打了電話,也給烏梅打了電話,把林清秋拉到了醫院。然後,他拉着朱重利到警察局自首。

  當時,赫局長對林清秋突然的行動沒有預防,失手將她打死了。醫院立即把林清秋的腎移植到司馬曉冬的腹腔,一個幼小的生命得救了。

  之後,赫局長向警方陳述了當時的情況,朱重利作證,並把那隻嘉慶年間的金老鼠交出。根椐赫局長的犯罪動機和具體情節,他被判無期。而那隻金老鼠最後也到了它應該去的地方——同洲市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