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浪蕩公子,六世達賴,倉央嘉措。
有人說,他是藏傳佛教的罪人。身為神聖的活佛,他沒有將藏傳佛教發揚光大,卻整天戀着紅塵之事,他轉山轉水轉佛塔,轉過了所有的經筒,竟然不是為了修來生,為的卻是在途中與那心愛的人兒相遇、相知、相戀,弘揚佛法的責任與義務他註定無法承擔。
然而回望歷史長河,他卻是中國詞壇的一顆璀璨之星,十五歲之前的生活經歷,讓他一生都不能忘卻故鄉的自然美景,故鄉的初戀情人。
修百世方能同舟渡,修千世才能共枕眠。
他亦凡人,他無法放下那美麗的人兒。他崇尚自然,崇尚愛情,崇尚自由。他滿腹經綸,玉樹臨風,浪蕩不羈。或許可以說,他天生註定不是藏傳佛教的代言人,而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兒身。真是造化弄人呵,他卻成了五世達賴的轉世靈童,從此,他受萬人膜拜,卻又掙脫不出困擾的樊籠。這是一種榮耀,亦是一種悲哀。
然而,歷史的塵煙早已淡去,如今我們能夠記住的並不是他不勝其職的過錯,而是那一行行優美的佳句,一首首動人的情詩。
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裡,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裡,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裡,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裡,不舍不棄。
來我的懷裡,或者讓我住進你的心裡,默然相愛,寂靜歡喜。
身負其職,無法承載。禁入紅塵,卻又迷戀。這是怎樣的一種矛盾啊,或許這就是人生吧,今天的我們又有幾人不是在滾滾紅塵之中摸爬滾打卻又時常失去方向呢?
也許人生就是如此,浮浮沉沉方為太平。
我們都如倉央嘉措一般,內心掙扎着立於凡世之中,想去愛卻又害怕。
佛告訴了我們:
留人間多少愛,迎浮世千重變。
和有情人,做快樂事,
莫問是劫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