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好像也記不太清了,初中時就讀過朱自清先生的《背影》後來也有不計其數的人寫過父親的題材,因為在老舊思想里父母被默認為是偉大無私的。多年來我一直想寫寫關於父親的文字,或許從來沒有擁有過父愛的權利,回眸瞬間,腦海才那麼一片蒼白無力,醞釀多久還是無法用簡單明了的文字詮釋出父親的能力。
拚命的搜尋記憶里的碎片,話說1994年的春天,在一片綠色的竹林里我穿着白色的灶衣和我的姐姐拍照的情景,這一幕不知道是真實還是夢境,只記得有個穿着米色大衣的背影教我們擺動作。殘缺的片段五臟不全卡在心靈深處,像話劇一樣斷斷續續的。
還有一個夢境也曾經在腦海里閃了無數次,夢見自己和媽媽坐大輪的情景,記得那個大衣的背影在前面走着,媽媽在後面小心冀冀地牽着我的手欣賞着長江里波濤洶湧的浪花和船隻。這些雲里霧裡的,像飛機在灰色長空中打游擊一樣,又閃出了另一個片段。一個穿着時髦男人的背影坐在有蚊帳的床頭邊喝多了嘔吐的場景。
最後一個鏡頭唯一記得清楚一點的,1995年的一個夏天,我記得我穿着白色的確涼上衣和姐姐在家門口的小河裡釣龍蝦的場景,我站在河邊洗衣服的長條形木板上拉捆有肉食的鉤,一不小心木板踩翻了,整個身體都掉進河裡去了,當時差點被河水沖走了,幸好姐姐急中生智才救了我一命。記得回到家時全身上下都濕透了,那個風衣的背影狠狠地凶了我一頓,給我畫了一個圈,罰我在圈子裡面站一個小時,沒有他的允許不許出那個圈子。
唯一的幾個鏡頭報幕,唰一下就ing了,時光匆匆我的青蔥歲月已過,經年後已是而立之年。若人生只如初見,何事西風話悲涼。腦海里所剩的記憶寥寥無幾,簡簡單單的幾個背影就是我對父愛最好的詮釋,對於父親這個名詞腦海里早已模糊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慢慢淡忘了他的一言一行,拚命地想勾勒出他的模樣,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剩下的只是一個記憶中穿着米色大衣的背影。
夢醒時分,這座城市,依舊安靜,這一切像一場夢,那些夢總是在你最失落時肆虐,嘲笑我們逐漸的成長,似乎沒了曾經的立場。直到有一天,那種不痛不癢,不悲不喜的,職業般規範的微笑永遠牢牢地鎖在臉上,面朝著大海永遠春暖花開。
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