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
一支筆半掩在廢礫中,落滿塵埃。筆的主人或許已經成了泥土,塑料的現代化合物卻保存了下來。
五年前抑或是五十年前,林木森森的山腳有座學校。
通往學校的水泥路上,一個求學的山娃娃,來到學校上學。筆尖抖落的文字,歪歪斜斜,或許並不合老師的規範,但卻有一個個平朴而壯實的靈魂,攤成生命的文章。
許多的文字無人讀懂,無人讀懂的許多文字,被震碎撕裂,繼而被黃土一層層的掩埋。
筆的出土是一種偶然,正如它陪伴山娃娃的一種緣分。
凝望着殘缺的筆,許多文字突然重新啟封。
枙子花開
屏幕破碎的手機。
一條短信,一個電話;想起一張臉龐,想起一口俚語。淡淡的開始想念,桅子花開在五月,芬芳的香,是遠方來的嗎?
默立,是從此的無言。
再握的是別人的手,再說的話是別人在聽,繞着歲月的光圈,走過的路程離你越來越遠,未到達未來,未回到重前。
枙子花開,母親始終站在家門口
站成一棵樹。
而我,在一場又一場的枙子花雨中,緩緩地,走向安身立命的草木。
雨的腳步很慢
雨,從中午開始,就在老縣城的上空吟唱,用晶瑩的內心,洗刷一些灰塵。
雨一聲一聲,滴入大地,似乎要敲醒什麼?
你的手輕落了,我那心頭上空顫顫的一次輪迴。
如果可以,我來剪一片彩霞,添作起你飛的翼;如果可以,我來點一盞明燈,為你拔去踝骨上的尖刺;如果可以,也願為石,鋪作你足下堅硬的大地;如果可以,我想為你戴上愛的晶瑩,讓你成為這個日子裡最美的新娘……
遠遠近近,你看,滿城煙雨。
而你,寂寥無聲。
我只能把傷痛留給自己。紅塵默默,我已染成一頭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