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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我嚮往一片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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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來我一直在戈壁深處往來穿梭,至於為什麼穿梭,肯定有原因,但就是模糊的無法表達,本想問問身前身後的人們這個問題,但看到他們一臉茫然的神態,我選擇了閉口。

  雖然想不清前因後果,但我一直在行走,連這個炎熱的夏季也是。太陽剛剛露臉,天地就有了火辣辣的味道,到了中午,更是照得羅布泊南岸的土地冒白煙。這着火的感覺有時候會串入嗓子眼,讓嘴裡沒了唾液,讓毛孔滲不出汗水。每當這個時候,我總會產生找一片樹林坐坐的念頭。

  我會選擇在樹蔭的遮護下,傾聽小鳥們翻唱動聽的歌謠,撿拾知了告訴我它知道的單調故事,看着那等待小鳥落地的貓咪睜着一隻眼閉着一隻眼假寐。最關鍵的是樹林里樹枝樹葉遮出的陰涼,能讓我躲開毒辣陽光的暴晒,引領我的軀體恢復常態。恢復常態的我,也能在這樹林的萬千風情里盡情地想心思。

  但我們已經走得很久,甚至是一路奔跑,所有人不僅停不下來,而且即使停下來,也感受不到停下來的快樂。我們苦惱,我們憤慨,我們整天喊着累,但還在前行,不論大人還是小孩,總在爭爭吵吵,總在爭着前面的位置。因為自從我們學會了走路,就只知道前行,誰也不會選擇後退,因為那會很丟人,會很沒有面子,沒了面子的人還能叫人?

  有時候我給自己找點偷懶的理由,可軀體得到停止思想還在奔跑,而且抽不出時間去想想為什麼一直奔跑,也覺悟不出那片可供我們軀體和靈魂同時休憩的樹林。

  這個炎熱的夏季,我嚮往一片樹林,哪怕是一支獨木的影子,也足以讓我享受到陰涼的親切,可我在路上,你呢?

  (2013年7月3日新疆哈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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