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了 我仍記得那片海
正午時分 膠片 一個曖昧的笑
某人已十八九歲 是海上的
老手 某地風景絕佳
承擔著重任
在波浪和波浪之間
消失的意象 直接切入到另一個畫面
另一條船 航行在海上
另一些物質 順水漂流
翡翠般的海面 紅色的珊瑚礁
金槍魚 大馬哈魚 夢中的拋物線
不斷喪失的 廢棄的碼頭
難以安撫 深陷
並且得不到片刻的寧靜
炫目的光輝 掩蓋了一切
海上的落日 無影無蹤
幾乎費盡一生 再也
不能到達 在時間之外
觀光的遊艇 水手
粗俗而下流的手勢 殉情者們
高貴的晚餐 鑲滿琺琅的羅盤
舵 鬍鬚 大嗓門 海盜留下的槍支
船長 大夫 得了壞血病的
比目魚 被海浪
擊斷的桅杆 投海者
一個憤世嫉俗的傢伙 頭盔
理所當然的海鳥 碎玻璃
從喉嚨里逼出來的呼叫
沉入海底 或者
漂向了另一個大洲
乞立馬扎羅山白雪高聳
幾內亞灣 沉默不語
擁有相同的罪名
在亞洲 又變成了另一番景象 虛幻
並且受到阻隔
缺乏縱深 被毫無顧忌地
擋在門外 而歐洲則不斷地向你傾倒着
鋼鐵的廢料 喧囂着
掠過你的頭頂 美洲和南美洲
使我們隔海相望 探險者 腳步堅定
他們棄船而去 帶着毛瑟槍和禮服
直到大洋洲的
塔斯馬尼亞島
2003/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