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東
今天我要說的是我跟二房東之間的事情、在南環西路一個綠樹叢區又住了三年。三年裡一直沒有什麼值得我去創作的,說到這、還真讓我有些遺憾。我幾乎認真地回憶過這三年裡的生活,三年裡我和這二房東的相處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呢?相處三年多啦、如果要說原因,我想不外乎如下一些小事。
我的二房東是一個身高不足一米六、臉上長着一對三角眼,一對明亮大眼、大嘴、聲音中還帶有幾分女人腔的中年北方漢子。常言道:“鷹勾鼻子、鷂子眼、吃人心子挖人膽”、當我看到二房東那雙三角眼時我不得不在心裡提醒自已:如此精明的人還是多個心眼吧。
我從不相信封建迷信,但生活中發生的一些事兒是科學所沒法解釋的。比如說做夢吧,記得剛搬到二房東的住所時、第一晚我一個人住在那兒,那天晚上我就夢見他搖身一變竟成了女人;而且是一個長相難看的女人。在夢裡他和我沒有說話,我用奇異的目光看着他;他也用帶有幾份冷笑的神態望着我。
夢醒了、明凈的月光早已從南房的窗口外直射進了房裡。本來所租的房子並不潔凈、然那淡淡的月輝此時卻把整個房間映襯得金碧輝煌,這似乎是個好兆頭、因而我決定住下來再體驗一次生活。望看滿房子里那聖潔的月光我想起了唐人的詩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抬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這首詩的作者到底是誰呢?我始終回想不起來。
第二天、二房東來了,可他來得讓我非常奇異。他對我說:“你住咱這很方便、就你一家人,又沒衛生費。環境衛生誰空誰打掃,你看這二房東說得多好。可接下來他要我先支付十元電錶使用費,這在當時的運城租房界他算是一個創新的小資本家了。為了看他接下來的表演我沒有跟他計較這事兒,這事兒雖小、但讓我對他的人品大打折扣。區區十元錢他已在我心裡不值一文了;他、真是何等的精明啊!二房東的舉止太精明啦,三年裡我怎麼也找不到跟他有一點的共同話題。雖然每天他都和我住在一個院里,可我從沒見他打掃過一次衛生,更沒見他主動清洗過馬桶……
三年後的春天、我無意中發現我每月的電費居高不下,於是我懷疑電錶准有問題、三年來竟用了一個不準的電錶。這事兒要是放在別人身上非跟他有個說法,我沒有為此跟他反臉、我只是向他提出換表或是去校表,他表現得很不樂意的重新換了電錶。兩個月後的一個早上、二房東氣呼呼地說“電錶有問題、我說:有問題就檢查吧。”他跟我急啦、我這次再也沒裝大方,於是也當著他的面憤怒了。他終於氣瘋了、他並不相信我的話,瘋狂地剪去原線、重新將電錶接好;這次二房東在電錶盒上加了鎖。看着他的表演我不禁好笑起來,而且笑得就像這夏天裡那金色的陽光是那麼的燦爛。
二房東的人生表演給我上了一堂具有非凡的人生課,他爭的是小名、小利。就為了獲得那每月中多出的十幾元黑心電費而不顧顏面。他的舉止雖讓人大腦有些失靈,但卻使我的這支筆從此畫下了他那有些滑稽可笑的畫像。和小人物們生活在一起使我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穫、就像二房東一樣;他給我的印象是大事小事都計較。從他的身上我看到了市井小人們那真實的生活;他們就為了那點小精明活得很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