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杭州回來也有些時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離開這座小城太久了,一切竟有些陌生起來。過去的日子隱隱約約的模糊在腦海,心裡於是突兀的冒出一點點內疚,唉,半年便有了疏遠,這實不該是一個離家的孩子應有的做派。
回家之後便迫不及待的去見了好多的親人,一方面是這半年真的想他們了,另一方面也是想重新尋找一下記憶彌補心中的愧疚感。大概是好久沒見的緣故長輩們都說自己長大了懂事了,可是我心裡卻沒有一丁點的高興,反而覺得某個地方,憋悶的好像俄羅斯方塊快要堵到頂端了,這該死的時光啊。
前些天在外婆家小住,不知什麼原因談論起了我們這一群外甥的小時候,聽着大人們一邊講着我們過去的糗事,一邊感慨着小輩們的成長,然後我想寫點什麼的毛病便又不可抑制的發作,索性也就不加阻攔了,可當真正要寫些什麼的時候那些人和事卻如同在我的腦中被渲染了一般,只剩下沙沙的迴音~還真是糾結!
和大多數的孩子不同,我的小時候並未對鳥為什麼會飛,茶壺蓋為什麼會跳動諸如此類的問題充滿好奇,記憶里我唯一奇怪過的事是為什麼我惹媽媽生氣之後她總是打罵到我哭泣然後又抱着我問疼不疼,這個問題伴隨了我童年的大部分。或許是我太遲鈍了,時至今日才認識到當恨鐵不成鋼與母愛遭遇到一起的時候才會表現得如此糾結。
小時候的自己在現在的我看來確實一點都不可愛,至少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孩子,那時的自己偷過東西,打過架,撒過謊,不愛讀書,上樹掏鳥蛋,下河抓青蛙,把別人家的雞逮了學着電視里的洪七公用泥包上做所謂的叫花雞,,,,如此的劣跡斑斑也難怪媽媽會經常揍我了。
聽媽媽講我和哥哥讓她最生氣的一回是偷餅,那時候的我們都是小饞貓,看到好吃的東西就走不動路,直到今天仍是如此,但不同的是今天的我直到好吃的東西是要花錢買的,而那時的自己可不是這麼想,不管多麼卑鄙的招數,只要滿足了自己吃的慾望就好了。額,說的好聽點我們用的是調虎離山,兩個小屁孩為了吃到那種叫火燒(就是餡餅差不多的東西)的北方小吃,商量好先是把鄰居家的牛給故意放跑,然後再急急忙忙的去和鄰居阿姨說:“大娘,您家的牛韁繩脫了,,”騙阿姨把燒到一半的火燒用盆扣住便去追牛去,我和哥哥踩着凳子偷吃放在高處的火燒,直到盆下面再摸不到任何的東西。。。。。當然後來是我們除了收穫到美味的食物還有媽媽那痛的要命的棍棒。
小時候的自己不會讀書也不喜歡讀書,聽媽媽說剛剛學數字的時候不會寫二,呵呵,連二都不會寫,也難怪現在的自己這麼二了,媽媽把我面對着窗子教我2要和門口拐彎,然後再把我背對着窗子,我,,,,就不知道和哪邊拐了,,大哭着問媽媽這究竟和哪邊拐啊,,,氣的媽媽拿着用火燒紅的細鐵棍嚇唬着要燒我的手,,這才好不容易學會了,二。,,那時候幼兒園六嬸是我的老師,我跟着比我年齡大的孩子們一起學習生字,本來就笨,別人又比自己大,那時候下不下課全看老師的心情,一般是大部分的人寫完就可以下課了,而我不幸的每次都是吊車尾,我的下課時光完全是說謊騙來的,,,,每次都是趁嬸子和別的老師聊天聊的愉快的時候跑去和她說嬸子我寫完了,有時候她會叫我把寫好的東西拿過去看看,這時候我一般會默默回到教室繼續努力,但是大多時候她會說寫完了啊寫完了下課去玩去吧然後我就得以解放了。
不像大多數的城市孩子被呵護起來一樣,生在農村的我小時候的活動項目很多,魯迅先生在少年閏土裡寫的抓小鳥的那種當時我做過改進,那時候家裡有個屋子是用來堆放雜物的,我把小米灑在屋子的地面上,然後把門留出一個寬寬的縫,再在門把手上面系一根結實的繩子,然後我遠遠的躲起來,看很多的麻雀忍不住誘惑進去吃的時候用力一拽繩子把它們全都關在小小的房間里,然後我再拿袋子進去抓,,,呵呵,寫到這裡又想起對付老鼠的事了,那時候真不知道我們是哪來的那麼多妙計,在老鼠洞口點起柴火,讓濃煙進入洞里,然後在洞口準備一個塑料袋等着老鼠跑出來,那次我們抓到一個很大的傢伙,我們的它控制住,然後點燃塑料袋讓燃燒的火滴掉下來燒那個壞傢伙,那時的自己就手笨,沒滴到老鼠卻滴到了哥哥的手,,結果把老鼠也跑了,還把哥哥的手燙傷。唉,對動物殘忍就是對自己殘忍啊。
好多事情都已經不記得了,聽着爸媽和外婆講來還不相信這些是我們那時候做的呢,嘿嘿,民間有這麼一句古老的話,三歲看大,一個人的未來從他小時候就可以看的出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小時候的自己就不是省油的燈,現在看起來內斂的自己其實並不是那麼的表裡如一,對吧。
表姐的個性簽名寫着才要長大又要老去,時光好不經用,看的我情緒又一次由開心變得悲傷起來,自己就這樣被推向了成長,不管我是不是捨得,長大這是無法抗拒的事,“時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