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雪,大多數人是喜歡的,一部分是因為它的罕見,而大部分是因為它的美,因為它的詩意,至於怎麼美,卻很少有人能用文字和言語表達出來,不是寫得人少,也不是說得人少,恰恰是太多人妄圖用自己的文字和言語去描述自己所見到的雪,每每又忍不住添油加醋,從而使雪愈發的神聖,漸漸有些失真了,不過卻更加詩意了。是故每當下雪的時候,大家第一時間都是驚喜的,然後總是反覆問告訴自己下雪的人這是不是真的?當然一般都只是隨意問問,說著說著自己人早已來到窗口,想要第一時間確認,而不是去聽別人說。在下雪的時候,總有那麼幾個不怕冷的孩子,第一時間衝出去,然後就是一陣歡呼,接着是一路狂奔,此時臉上的笑容是如此的真實,又是如此的有感染力,就連那路過的人也都不知覺笑了,這是一種會心的笑容,攜帶着溫暖不知覺向四周發散,就這樣傳遞開來。原來喜悅是如此的簡單,只要有人第一聲笑了,那麼就會有第二聲、第三聲······——題記
如大多人一樣,當老媽告訴我下雪的時候,我也是將信將疑的,不過起床時確實感覺蠻冷的,所以又信了幾分,當然了,最直接的方法還是眼見為實,所以衣服還沒穿好就一個勁得往窗口走去。一眼望去,地下果然已經白茫茫的一片,沒有細看,當時只以為是昨夜下過雪了,於是便安下心,刷牙洗臉,破例在家吃了一碗面。再望向窗口的時候,才確定是真的下雪了,那片片白白的雪花隔着老遠就看見了,而且有種越下越大的趨勢,所以外面冷不冷,我是不在意了,因為有時候遇到心愛的東西,無論如何難得到,總是要嘗試過才知道的。
在屋裡的時候,倒沒什麼,只是覺得很高興,因為下雪了。出門的時候第一個感覺是冷,然後便是震撼,倒不是有些大驚小怪,只是有些驚奇雪花的力量和魅力。漫天飛舞的雪花,猶如片片仙女撒下的白色花瓣,沒有任何絢麗的色彩,只是清一色的白,卻有着說不出的美,或許是因為數量,鋪天蓋地的,也或許是因為動態,猶如雨絲般,只是一個勁地往下下着。最直觀的感觸就是屋檐上的,樹枝上的,汽車上的,還有地上擺放的東西上的,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是什麼感想,只是覺得白白的,很美。尤其是樹枝上的雪,沒有樹葉的還好,只是沾上一些雪,至於那些還不舍離去的葉子,怕是有些後悔了,自己被雪欺負不說,還連帶着樹枝,沉沉的,被壓得很低,甚至一些樹枝都有些吃不消了,大有種捨車保帥的衝動。看着看着,我忍不住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只為紀念今年的第一場雪,無關什麼風景,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攝影技術不好,取景也不好,所以才如此說的。不過自己多少也算是個有心人,懂得知足,只是想留個紀念,不用在意什麼的,可很多人就是看不透,所以總是覺得有些遺憾。
外面雪很大,是故路人和我都撐開了傘,在雪中,或快或慢地行走,一些露天擺攤的賣菜小販也因為下雪的關係,只能無奈地收起攤子,騎着三輪車匆匆離去,還有一些行人在雪中和一些還苦苦支撐的小販說著什麼。我路過時,一人攤前的籮筐里有些凍焉了的青菜,不知何時也已經積了不少雪,厚厚的,而那賣菜的大媽只是帶着帽子,一個勁地搓手,眼巴巴地看着過往的路人,似也想早點賣完,早些收攤。對於我們而言,這麼冷的天,是個正常人,都知道不適宜外出,可一些人沒法,如果不出來,那麼就意味着少了一天的收益,而眼看過年的時間又快到了,甚至一些人就指望這些東西,如今被這該死的怪天氣弄壞了,如果不賣出去,那麼就只能倒掉了,所以只能強撐着。
在車站等車的人明顯比以前少了很多,不知是起不來想多賴會床,還是今天就打算窩家裡不出來了?車上的積雪本身就厚,所以來往的車輛彷彿穿了一件厚厚的白色雪衣,在這條有些冷清街道上穿梭着,多少帶來了一絲生氣,比過去那冷冰冰的模樣,生動了許多,甚者一些公交車居然看不清是幾路車了,才發現雪原來也有如此調皮的時候,此時在我眼中雪的形象又可愛了幾分。我最新奇的是可以從雨傘上看出那主人等了多久的車,至於我眼前那藍色傘上居然有着那些車上積雪一般的厚,這我真的很好奇那傘的主人已等多久的車?
下車后一路風雪,總算還是趕到了公司,抖落一些還在我身上調皮的雪花,然後才去裝滿水壺,開始燒水,等候同事的到來,想要聽聽他們的感慨,也好跟着感慨下,沒有什麼意思,只是想融入其中,看看與外面是否一樣?畢竟這是我在家鄉第一次下雪,過去在外地雖有下雪,但總覺得有種不自在,這大概就是異鄉客的通病吧。所幸,雖然他們看着像個大人,其實骨子裡還是一個孩子,對於雪,都是喜歡的,而且不僅在於欣賞,這不,一位同事不聲不吭的下樓了,然後帶了一團雪球,說是要刻個兔子出來。當然了,想法是好的,可是有些事不可能都如願的,所以那原本有些雛形了的雪球在不斷的修改中越來越小,最後只剩下一塊塊小冰塊,最後便被遺棄在了花盆裡,化成雪水被土壤吸收了。之後,不甘的他們拿了一隻水桶下樓去了,起初以為是拿雪上來,所以便不準備湊熱鬧了,可是數分鐘后,他們是提空桶上來的,一問才知是去下面堆了雪人,雖有些遺憾,但卻是慶幸的,至少自己不是真的那麼幼稚的,可是,最後還是露出了本性,忍不住還是去拿了那塊還沒融化完的雪球,握在手裡,感受着那種冰,那種獨屬於冷的麻。其實,想想這樣也挺好的,至少碰過雪球了,也不枉今年第一次下雪,幼稚就幼稚吧,大家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人世茫茫,雪落驚心。有所見,有所不見,且任它隨風也好,隨夢也罷,落於心,化為水,滋潤來年。
後記:我中午吃完飯回來乘電梯的時候,遇到一對爺孫,五、六歲的小孩子嘛,自然是喜歡雪的,可是又怕冷,所以可憐的爺爺只能幫他拿着雪球,更說了一句很成熟的話:“爺爺,爺爺,不要放到帽子里,會融化的。”那位爺爺只好無奈看着人小鬼大的小孩子,一手提着書包,一手用墊着帽子將雪球拿在手裡,放棄了將雪球放入帽子中提着的打算。
據老媽說,我出生不久的時候也是喜歡雪的,咿呀咿呀的在屋裡吵着,想要出去,當在雪中時才安靜下來,看着雪,揮着手,不知想要抓住雪,還是想要隨雪而去?
2012-1-5 23:53 2012年的第一場雪,特此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