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十月下旬,學校以“喜迎十八大,頌歌獻給黨”組織各班級開展紅歌比賽。這些天來,20多個班每天下午課外活動都展開了此起彼伏的練歌浪潮,走近教學樓,從教室里飄出的歌聲,學生們雖然唱的不太專業,但是那年輕人的激情,稚嫩的嗓音,還是會深深地打動人。我是2012級烹調班的輔導員,班主任白翎老師要我為學生演唱用手風琴伴奏,我義不容辭,很爽快地答應了。
第一次給學生排練時,我背着手風琴剛進教室,就看見教室里課桌併攏在前面,40多個學生整齊地站在教室後面,班主任領着大家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我。一個女同學很懂事地給我搬來一個凳子,請我坐下。聽白翎老師介紹了本班參賽的兩首歌曲。一首是《走向復興》另一首是《中國人》。班主任徵求我的意見先唱哪一首。我說最好是先唱《中國人》,再唱《《走向復興》,走向復興的旋律有層層遞進的氣勢,可以把演唱推向高潮。在學生們排練的過程中,我提了幾個小建議,一是要與我伴奏的過門銜接好,二是走向復興的後半拍起音一定要整齊,要把休止符唱出來。大家唱的很認真。排練休息時,幾個男同學圍到我身邊,問這是什麼琴,好不好學,看着孩子們驚奇的眼神,我笑着給大家介紹樂器的功能。並表示有機會再大家可以先學學口琴。我有時間教同學們。多一些愛好,以後的生活會更充實更豐富。
晚上,我到烹調班管理晚自習。走到三樓過道時,發現有一處嘔吐物,進教室后,一位戴着眼鏡的學生幹部端坐在講台旁管理學生紀律,學生們都安靜地在座位上看書。秩序井然。我問了一下學生到課的情況,便問起外面的臟污是怎麼一回事。這名學生說是一名走讀的學生在下午要放學的時候嘔吐的。打掃清潔時也不好用掃帚掃。學生主動地說:老師,我到學校食堂那裡看看有沒有煤炭灰,若是有,我弄點來掃一下。我說好吧,快去快來哦。這名學生在教室後面拿上撮箕和掃帚,飛快地奔出去了。過了幾分鐘就端着炭灰跑上來了。我說:謝謝你,讓我來掃吧。這名學生不讓我掃,說老師您坐着,我掃就行了。邊說邊掃。然後把掃的垃圾端着倒在樓下垃圾箱了。這名學生回到教室。我鼓勵他做得好。這名學生不好意思地說是我們沒有主動把外面掃乾淨。我和這名學生隨意聊起。這名學生家在長陽縣榔坪鎮上的一個山村。前兩年初中畢業后在江蘇崑山打過工。在一家電子公司從事電子裝配工作。每月由兩三千元收入。因為覺得是簡單工作,又回到家鄉宜昌,來學校讀烹調專業,希望有一技之長,有更好的發展。我為這名學生渴求知識主動學習技能的精神而感動。便鼓勵他堅持自己的信念和選擇,將來一定有更大的發展空間。
我在和這名學生幹部聊的時候,坐在第一排的一名學生叫我,我走上前,這名學生說:老師您給我們講一個故事吧。我說講什麼故事呢?老師一時也沒有準備啊。便問這名學生家在哪裡。學生說:我的家在夷陵區蒼屋榜村。蒼屋榜,多麼熟悉的地方!我給學生講述道:你的老家老師以前去過。我就給你講講幾十年前,我和你這麼大的時候,在你們老家下鄉勞動的故事吧!那還是我們讀高中的時候,學校組織學生學農,我們打着學校的校旗,步行整整一天,到當時的宜昌縣蒼屋榜,住在農民家裡,白天在田裡勞動,晚上支起臨時搭起的舞台,為老鄉們演文藝節目。學生問:那你們演哪些節目呢?我說:有歌舞《喜送公糧》;合唱、二重唱、獨唱、快板書;有笛子獨奏《揚鞭催馬送糧忙》,二胡齊奏《草原上的紅衛兵見到毛主席》,我也上台表演手風琴獨奏呢,我們是自己背着大鐵鍋,自己煮飯。就和部隊生活一樣,那段日子雖然很艱苦,但是同學們在鄉下生活很快樂。十幾歲的我們學會了吃苦。為後來的工作打了基礎。這名學生說:老師:現在我們家鄉蒼屋榜變化很大,路也修得很好了,包一個麵包車幾個小時就到我們家了。老師您再到我們家鄉去玩吧?看着學生淳樸熱情的眼神,想象着那片山清水秀的小山村,我真是很想再去看看。於是答應學生,有機會時一定去。
周末的上午,學校搭起舞台,正式拉開紅歌比賽的序幕。有幾個班的班主任都讓我幫忙給同學們合唱伴奏。我都應承下來,在寒冷的冬季,在凜冽的晨風中,同學們意氣風發的演唱,稚嫩而嘹亮的歌聲,飄過天際,穿越歲月的天空,我彷彿又回到多年前的學生時代,又找到在以前中學文藝宣傳隊演出的感覺。看着小樹長大,伴隨學生成長,也許,只有身為教師,才能真正體驗到成長的真諦,感受到無言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