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記憶中,母親的影響應該是最大的,不論是生活方面還是待人、做人方面,甚至是擇偶,母親都給我有形的無形的影響。這讓我有勇氣也有必要以此來記錄我的母親,以至於過若干年百年之後還是可以在這篇散文中來回憶母親。所以我的這篇散文有兩個意思:記錄母親,以後懷念母親。
和母親最近的一次相處就是令人神往的暑假,母親在外奮鬥的唯一目的便是希望我能在將來有所成就,或許這就是每個母親心中對兒女最真摯的愛和寄託(當然父親也是如此,只是這篇散文的偏重點是母親)。
母親並不出眾,一張平凡的不能再過平凡的臉,最給人印象的是口齒微突,短短的頭髮遺傳了外公-稍卷,由於母親年幼時家中貧瘠,頭上長了一小塊瘡沒錢治,以致到現在都是母親心中的一個遺憾。母親每次教導我時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一切都要順其自然,不要被人欺負”,久而久之母親的思想就開始印在我的腦海中,慢慢形成氣候。
在我十三歲之前母親都在身邊,記得母親說過一件發生在姐姐身上的事:姐姐的性格有些急躁(完全繼承了母親),有次和鄰居家比自己大一歲的女孩打架,結果輸了,就哭着回了家,突然,姐姐看到母親在家就說了句:“恩媽1,原來你在家啊!”說著便在門后拿着棍子去了鄰居家。這便是親人的力量,它可以讓你變的高傲,變得有勇氣。
剛上初中母親便離開下了海,那時候最流行的就是下海,記得母親走的那會兒,我和姐姐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整整哭了一下午。初一后,或許是長大了些,也開始慢慢理解了母親的用心,母親在外面也甚是挂念我們,於是她尋求了另一種能溝通的方法,讓舅舅給家裡裝了一台無線電話,那時倒也是個少見的物件,於是每到周末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等母親的電話,也就是從那時開始,母親讓我開始接觸了解這個社會,了解這個世界的形形色色的人。初中,母親電話里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讓我不要太善,直到現在我才慢慢理解了母親的用意,我們中國有句俗語“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很實用的一句話。無論什麼人對我都沒有母親對我那樣考慮的周到、溫暖。記得初三那年過生日時正好逢上大雨,心情有些低落,這時姨父騎着摩托車帶了一大袋吃的喝的,寒冷的咽喉中說出了一句話“這是你恩媽打電話讓我帶來的”,姨夫簡單整理了一下雨衣之後就騎着摩托車消失在了大雨中,我還沒有來得及問候下。當時心裡真的好像被小刀刺進了一般,幸福而又作痛。母親就好像是一個隱身的俠士,在保護着自己,幸福又充滿力量和安全。
高中之後便又是另一個不同的環境和不同的世界,緊張的學習,急促的腳步還有那教師的道道命令,讓人感覺難以呼吸。母親就好像是經歷過我正在經歷的種種一般,每次電話談論的內容不再是初中那般,而是時刻教導着我說“你的自由由你自己支配,恩媽絕不會去干涉,但你要對得起自己。”母親的話深深烙印在我的腦中,就好像是崖谷中的迴音般環繞在自己的耳邊。到了高二下半年,馬上就要面臨高三的高壓、低時間,心裡很是覺得壓力比山還重。母親的一通話讓我頓時茫然。“峰昵,多談幾次戀愛會更好,老媽不反對你談戀愛。”“談戀愛”,這個詞在當時的高三簡直就是在秦朝的“儒家”一般,大家既想去了解卻又不敢,敢想不敢言。而也正是母親的一番話讓我改變了看法,但我卻覺得戀愛就應該認真對待。母親知道后,便也是默默地多寄些生活費。我現在回想起當時的心中女友最喜歡的標準便是短髮。
現在已經是隻身一人在離家更遠的大學,這個地方簡直就是個矛盾體充斥的所謂學術“烏托邦”,母親給的告誡就更簡單不過“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暑假見到的母親,再也不能和以前相比了,已經年過四十的她也已開始快速的褪去着那年輕的痕迹,隨之而來的就是滄桑在臉上留下的印記,怎麼掩藏還都是在。
我的母親,就是我幸福額度的載體。
《昔華今換》
華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