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情花,如此女子。如此美麗,如此神秘,如此感性,如此痴情,如此貞靜。
如此才女佳人,怎不牽人心悸?
【夭桃吐絳英】
二月,桃花盛開的季節。溫暖女子,春衣初試,羅衫輕輕,剛剛出閣,外面是個溫暖的世界。清明杏花斜雨,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踏青的日子,春風滿面,笑語盈盈。第一次告別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第一次做一個平常女子,如此歡喜。活蹦亂跳,自由自在,一隻彩蝶的翩躚,一枝花的笑綻。滿途追風戲蝶,其實,無傷一個女子的大雅,“滿路桃花春水香”。畢竟,她到底是一個才女。柔入口腸的詞句,可以掩蓋所有的不夠矜持。
春水匆匆,一葉輕舟,任意東西。捧一捧春水,激起年輕的漣漪,一顆春天的心,緩緩攤開。風輕輕地吹,拂起飄飄秀髮,細細一彎眉下,一汪清泉,靈動滾動黑白珍珠。桃花小嘴,潤潤兩片唇,微微一倩,裸露了滿口的潔白。
“姑娘,好詞!”
多麼動人的讚賞。猛一首,只見一個一身白衣翩翩公子,輕搖一把扇。
“姑娘,請讓書生接下闋。”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怦然心跳。一臉桃花,猛將頭扭了過來了。
“公子,好詞。”
“小姐,小心樹枝!”
不知在看什麼。弄了個落英滿身,驚飛枝頭的鳥兒。
【人約黃昏后】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終於從去年悸動的邂逅走來,她終於明白了他的心意。站在在岸邊,滿心的期待,一場含苞花兒的開放。
花市燈如晝,風輕輕吹拂的夜,守候閃閃星空,分明是詩詞的夢境。一個約定,兩個人的承諾,海枯石爛,好像一生不變。
一個女子的佔有,完完全全的佔有夜,分不清季節,忘記了濕凉。月光緊緊把她包圍,如此幸福。
往往美麗的花兒,總過早地凋謝。只怪他是個書生,一個窮書生。那些約定始終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卻由不得安排。
【常任月朦朧】
即便如此,她明白這些事,和他一樣,可自己還是義無反顧。一個出嫁的女,心裡一直惦記着別的男人: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在世人眼裡,自己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她可不是這麼想的:但願暫成人繾綣,不妨常任月朦朧。是的,她是不入世人的眼睛,她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但用女人來形容這樣一個執着痴情的女子,實在是一種玷污!
一切都在繼續,剪不斷,一個絕世女子的念念不忘。“天易見,見伊難”,單純女子,芳心已被放逐。夜夜相思淚,如此看來執著的女子,卻不見得堅強。
朱窗掩不住,月色朦朧。她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個才女,靜靜研墨,字字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