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夢同跟着妻子和母親從縣城來鄉下看我。好久沒見兒子了,我們在嘻戲打鬧之後,我叫兒子找個地方給他留下我心中光芒萬丈兒子形象,兒子很高興,走到門口石梯下蹲着望着我笑着,左手放膝,伸出右手比了個茄子手勢,定格成了一張天真無邪的成長瞬間。
兒子才三歲零八個月。
他剛滿一歲時,就跟着我的母親一起生活。我和妻子因為工作在外工作常常十天半月難得回家一次。每每回家,兒子就掙脫奶奶跑進我們的懷裡,問這問那。也許是受我家遺傳影響,兒子說話遲,到現在還吐字不太清析,常常將伯娘叫着白狼,加之其性格急,情緒激動時語速快,往往在有人激怒他時,他咧着小嘴指着人家大聲說:打死(寫)你,打死(寫)你,滾滾滾等,一連串含糊不清的話,逗得大人們除了笑還是笑,連管教他的任務都忘於腦後。在大人們的笑聲里,兒子有時是莫名其妙跟着笑,有時是氣得大哭,更多的是無所謂地只管做自已的事。
為了好好陪陪母親和兒子,吃過晚飯,我和妻子陪着母親和兒子在上鎮上散步轉悠。深秋的小鎮飄着的野菊花香淡淡清香,快落到後山粱上的太陽軟軟的柔光撒在人家的青磚黑瓦上,花間的蜜蜂正忙着回家。母親走得慢,我們讓她老人家走在我們前面,兒子不懂事,常常愛瘋跑,我和妻子拉著兒子並排着走。小鎮沒有我們住的小城管理規範,偶爾路邊留下人家扔掉的空礦泉水瓶,母親總是彎下身去撿在手中。兒子在我們中間,小眼也常常四處搜尋,每每看見母親沒有發現的舊塑料瓶,他總是興奮地掙脫我和妻子跑過去用小腳將舊塑料瓶踩扁后撿起來交給母親。妻子是城裡人,愛潔凈,總是小聲對著兒子的耳朵嘮叨着弄髒了小手。兒子似乎不在乎媽媽的話,總是我行我素幫奶奶撿舊塑料瓶。第一次陪他們散步,我沒有準備,路走長了,母親手裡撿的瓶子也自然多了起來,她老人家雙手拿不下,我又幫他拿,後來我也拿不下了,我們就乾脆在人家那裡要了條大方便袋來裝。我們回家時,母親已撿了二十多個塑料瓶放在袋中。後來,我們陪着母親散步時我特意帶個袋在身上,一家人幫着母親撿瓶。
我們一起的日子,兒子大多讓我很開心,不過也有不開心的是他總愛和我爭電腦和電視節目。我長期在鄉下工作,白天沒事看電視,晚上無聊就上網已習以為常。兒子自然愛看的是動畫故事,常常為電視遙控器和電腦主權和我發生爭奪戰,戰爭的結果自然是兒子戰勝。戰勝方守着勝利果實眼睛不眨關注十分,戰敗者還要站在一旁為其充當待者。情節精彩處,兒子的發笑時,我作為戰敗方在勝利者的笑聲中真正讀懂了童真、童趣和干敗下風的無爭快樂。
妻子的假期結束了,兒子跟着妻子和母親要走。我叫母親將撿來的一百多個塑料瓶賣到小鎮的廢舊回收店,母親和我去問價后堅持不同意賣,她說城裡的回收店回收價要比小鎮每市斤高五角錢,我順從了母親的看法。送他們上車時,兒子小手伸出車窗大聲喊着:“爸爸,再見,爸爸,再見。”,兒子走了,他的笑聲、他的遊戲、他的頑皮、他的成長經歷時時刻刻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夜深了,遠方的兒子也許在做着童話故事裡的夢,我知道,你一切都好,就是我不好,還在想你,想你了,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