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一天,我們一行人從黃山市乘大巴,趕往黃山景區。一路上,起伏的山陵,清澈的溪流,黛瓦粉牆的徽建築,令人目不暇接,美不勝收。此情此景中,聆聽着導遊小姐數說著徽州的人文歷史、山川風物更是別有一番滋味。
黃山,原名黟山,因中華始祖黃帝軒轅練丹於此而得名。方圓有三百里,所佔地連太平、宣城、歙三縣。徽州有“八山一水半分田”之說。民諺有:頭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歲,往外一丟。就是說,此地人十三四歲就往外謀生,挑着茶葉、歙硯,踏過叢叢疊疊的山嶺,再沿着新安江、錢塘江、大運河,走向全國,造就了中國一大商派——徽商。
車至湯口,有一氣宇軒昂的石牌坊,書有“黃山”二字。此為黃山的南大門。湯口是一個鎮,賓館樓舍林中。這裡以溫泉著稱於世。偉大的旅行家徐霞客當年就曾“浴於湯池”。
進入景區,山勢漸高,車盤山而上。夾道竹秀林茂,幽趣逼人。
至慈光閣,我們乘上纜車,一瞬間,已凌空於壁立萬仞的岩壑之上。談笑間,已置身於玉屏峰。此峰介於天都、蓮花二峰之間。但見滿目奇峰怪石,劈地摩天;松樹皆長石隙中,枝虯而葉短,蒼鬱而蔥蘢,剛勁而挺拔;雲煙飄忽不定,時晴時雨。
徐霞客在遊記中寫到此處:“左天都,右蓮花,背倚玉屏風。兩峰秀色,俱手可攬。四顧奇峰錯列,眾壑縱橫,真黃山絕勝處。”
沿石級,行二里,至文殊院。文殊院背靠玉屏峰。左有獅石,右有象山。獅石上刻有“江山如此多嬌”幾字,為毛澤東手書;石側,有一棵勁挺拔的迎客松相掩映。此為黃山頗具代表性的景觀,遊人無不爭相留影。
文殊院,因明代僧人普門攀涉至此,闢地構屋,懸文殊菩薩相而名。站在文殊院,透過雲霧,可睹崔嵬而崢嶸的天都、蓮花二峰。
我們正興緻勃勃,向蓮花峰進發,天公不作美,雷聲震震,下起了瓢潑大雨。蓮花、天都二峰均屬雷區,已封山。我們在導遊的帶領下,各裹了一件雨衣,從蓮花峰側,直插光明頂。
雨愈下愈大。至百步雲梯,從石罅中鑿出來的小徑,已化作流水湍急的排水溝。水越流越歡,我們則鞋襪盡濕,叫苦不迭。
山間雲霧繚繞,下臨絕壁。突然一岩高聳,擋住去路,仔細一看,似一隻鰲魚張開大嘴。我們從森然可畏的鰲腹中穿出。至鰲魚峰,更是風雨如磐,天風撼人。我們幾乎是俯身爬行,生恐失足跌進了萬丈深淵。
時近下午兩點,在白雲賓館吃中飯。每桌350元,竟“清湯寡水”的,叫人食不下咽,另叫了一盤紅燒肉,要120元。因為這裡的任何東西,都是腳夫從山下挑上來的。
從白雲飯店行4里至光明頂。這裡海拔有1841米,為黃山第二高峰,因高曠開闊,日光照射時間長而得名。這裡是看日出、觀雲海、縱覽黃山的絕勝處。古人汪澤民曾在遊記中寫道:“所謂三十六峰者,駢列舒張,橫絕天表,眾岫疊嶺,效奇獻秀,盡在一覽。”
從光明頂往下,便是後山。素來有前山險,後山秀之說。
行六里,至北海賓館投宿。
晚飯畢,偶爾推窗,只見雨霽雲散,西天殘陽如血,一輪落日,懸挂在半山腹,欲墜未墜。我急忙拎着照相機,跑出賓館拍了幾幀黃山夕照。
餘興未盡,往賓館前左側的小徑走去。
雨後的黃山,碧空如洗,空氣格外的澄靜清新,令人陶醉。站在觀景台上,憑欄眺望,巍崖深壑,各具姿態。夢筆生花石,是一石挺立,下圓上尖,峰尖石縫中,長有一株古松,猶如盛開的鮮花。猴子觀海,是一塊高聳的岩石上,酷似有一隻猴子蹲在上面觀雲海。十八羅漢朝南海,是一片石柱,參差林立,如一群面朝南海的羅漢。
沉醉間,雲霧飄蕩而來,一會兒如絲如帶,如帛如棉,一會兒浩瀚無際,如波瀾起伏的大海。
不知不覺,暮色已蒼茫,我匆匆回到賓館。
第二天4點30,我約了幾個朋友,來到賓館前的曙光亭看日出。西天月亮還高高掛着,東方遙遠的天際,已雲蒸霞蔚,似有一幕大戲要上演。其時,早有二三十人架着“長槍短炮”在等候。到5點20,太陽從雲層里掙扎出來,才露了一下笑臉,又不見了。又過了片刻,雲消霧散,太陽已如素麵朝天的婦人,沒有半點神秘感了。
是日上午,我們從賓館右側上山,遊了始信峰、連理松,龍爪松諸景,坐後山乘索道下山。(結尾太倉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