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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山遊記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小景

  《莊子·秋水篇》中提到梧桐:“南方有鳥,其名鵷雛,子知之乎?夫鵷雛發於南海而飛於北海,非梧桐不止……”。原來梧桐就是一種高貴的植物,鳳凰的最愛,也是鳳凰棲身之所。而深圳就有梧桐,且滿栽梧桐之山就為梧桐山,我是這樣理解的,且不論對錯,為此我已為登臨此山而謀划不已。

  先上網查一下:梧桐山分大中小三段,小梧桐海拔500米,一座新電視塔建在上面,可俯瞰深圳中心區、香港一角和部分海域;大梧桐944米,為深圳第一高,可俯瞰東面的大海和鹽田港。多年來數次到過深圳,由於瑣事連連,終難與梧桐山結下不解之緣。今年的4月16日,終於如願已償,約定數友,同登此山。

  此山雖不比名山大川,卻也是休閑佳處;詩雖不多,卻也多少有些寄託。“瀟洒梧桐幾度秋。鳳凰飛去舊山幽。風景不殊人物換,恨悠悠。衰草遠從煙際合,夕陽空趁水西流。恰好憑樓便回首,怕生愁”。

  果然風景不殊,但人物已換,瀟洒梧桐今猶在,不見當年登山人。其實也不必恨悠悠,就算衰草煙霧,夕陽流水,憑樓相望,未必生愁,那是多愁善感的詩人強加給我們的感傷,我更在乎健康、歡樂、肆意的人生態度。

  登山的路徑頗多,為此耽誤了不少時間,從東莞驅車前往,尋一方便之口,已近午飯時間。匆匆完飯,冒着中午的烈日,便徑直登山了。“昔有北山北,今余東海東。納涼高樹下,直坐落花中。狹徑長無跡,茅齋本自空。提琴就竹筱,酌酒勸梧桐。”雖然烈日當空,但梧桐山道上兩旁樹木叢生,遮蔭蔽日,真應詩中所說納涼高樹下,直坐落花中。只可惜無酒,不能酌酒勸梧桐了。

  梧桐山中雖然林木交錯,但密林中卻是石階連天,慢步在石階間,慢悠悠的,走上數十步直梯,便有一段斜階,直逼90度,其狀驚險萬分,更得小心翼翼的。石階里有不屈的小草,拚命地伸出腦袋,仰視着天空。石階的拐角處有幾隻斜掛在兩樹間的吊床,走累的遊人便可小憩於網繩吊床上,享盡這山中的清風,樹馨與流雲,床上之人想必渴望久久地停留。我卻選擇了和一位賣瓜之人閑話家常,順便買了幾杯苷蔗水,賣瓜之人比較健談,讓我一下子想起了“黃婆”來,確實有點自賣自誇,可惜黃婆已去,物換星移了。朋友笑稱之為“西門吹水”大俠,看着他那裸露的肚瓜,古銅色的肌膚,布滿歲月刀痕的臉,還真有點古大俠的風範。其實看似清閑,賣瓜之人也不清閑。

  走累了,盤腿環坐在樹蔭下,看着遊人玩撲克牌以及時不時地傳來小姑娘的一串串咯咯的笑語,“年輕真好”!我滿懷着灧灧的遐思,竟也痴痴地看着一片片飄飛的落葉,幻想成一隻只飛舞的彩蝶,也就再次重溫梁山伯與祝英台的美麗傳說!

  歷經約兩個多小時,在友人的不斷鼓勵中,終於上到了梧桐山三段中的第一段,且可遙望小梧桐山上的電視塔了,並可遙遙望見雲霧繚繞的大梧桐了。此時小梧桐山上的夕陽,鮮紅地披掛在滿山的樹葉上,電視塔就像一枝長劍,直刺天際,夕陽已經西下了,沒有力氣,也沒有勇氣再戰梧桐最高峰了,只能以“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聊以自我安慰了。

  下山道上,一路的歡歌妍笑,此時全身放鬆,卻笑看山腳下上山的匆匆行人。曾幾何時,我也是如此身心俱累的山行之人,如今回想,恍若隔世。

  再見了,深圳,再見了高貴的梧桐山,我雖不見梧桐,但回頭遠望,霧靄不見蹤跡,梧桐山上便又陽光鋪滿大道,然而,耳邊卻只傳來城市的喧囂和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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