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加密頻道8,我正在收看電視連續劇:《鎖定美軍特使》第一集,沙發上的手機居然響了,我心不在焉地拿起來看,心想:這肯定也是垃圾信息,因為我很少有信息,朋友也少;要麼就是銀行存取通知,或者保險信息等等。
可手機里呈現在眼前的信息卻是:“你好!你是付秋菊嗎?在他鄉可好?”
乖乖,這問話讓我驚恐萬分!急忙從沙發上坐起,又洗洗看了一遍!
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人這樣問過我呢!這會是誰呢?腦子裡一團混亂;想:這是誰?看這說話的口氣,他應該是個知道、或者認識我的人;繼續聊,他說:“我是魯立文。現在正在看你的博客,很喜歡你寫的東西。很懷念以前在南津驛讀書的日子。我們資陽作協的汪古翔老師非常關注你。”
“魯立文?魯立文?誰是魯立文?”我腦子裡在飛速地搜尋這個名字。
“汪古翔?汪古翔又是誰?”
實在是理不出個頭緒,又把短信息看了兩遍。立即回信息說:“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
其實我的真正意思是想說: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電話號碼?
但如果這樣直問的話,一是不禮貌,並且人家也說了他是魯立文嘛!所以只用個“你”字;可他的信息卻遲遲沒有再來,電視是看不進去了,我回憶着記憶中的每一個人,姓魯的,在我家鄉,在四川省資陽南津中心校,應該只有魯氏三兄弟了,老大叫魯文博,老二的小名叫小虎,大名忘了,可他好象也不叫這個啊!老三?好象都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哦?那這個“魯立文”到底是誰呢?想不起來,實在是想不起來。
近十分鐘過去了,電話終於又響了,趕緊看,他說:“奇怪了?”
我心想,“奇怪”!何止是奇怪哦,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他繼續說道:“估計是汪老師了解到的,給了你爸的學生劉吏前,劉是我辦公室的同事,今天下午在辦公室里喊我看你的博,劉也特別喜歡寫作的。不好意思,有點冒昧了哈!”
這這這...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爸的學生?我爸是有很多學生,而且很多的都在找我爸,可他退休后,喜歡、並且過上了農家小院的日子,他好象就從人間蒸發了似的,再也沒有被人找到過!
關注老師女兒的博!關注我!一種親人的溫暖頓生心間,一種感激油然而生,急忙回復說:“真沒想到,家鄉居然還有人在關注我,雖然對朋友們都很陌生了,但我所有的文章簡介里,我都寫我是四川資陽人。可博客里的文章不多......”
信息發出去了,又開始在腦子中尋找魯姓的我認識的人,魯立文?魯素華?他們有關係嗎?
難道他就是我家曾經的鄰居魯校園老師的兒子?
魯校園,在教辦上班,是父親的牌友,跟父親關係很好,我們大家都叫他魯校長,記得他家有四個孩子,因為只有一個男孩,所以我在心中也覺得他是家裡的寶貝。他的大姐魯素華,我很熟悉,常在一起玩,可他卻還小,只是過來過去打個招呼,難道他就是魯立文?
不不不,曾經?好象!
怎麼就想不起來了!
還記得他的模樣,還記得他從家出來,拐過教學樓的身影,難道真的是他?可能就是他!那就是他了。
正想着,他的信息又來了:“看了你的《上關山》,回憶起以前的學習生活,就冒昧的給發了個短信,別見怪啊!”
看見他說正在網上,我急忙打開了電腦,給他回復說:“我上線了,你把Q號給我。”
此時他的信息又來了,說:“汪古翔就是看了你的《上關山》,才到處打聽你是誰。後來知道你是付懷君老師的女兒。我是魯素華的弟弟,以前的鄰居。”
急忙回復說:“知道了,猜到了。”
趕緊加好友,相互問好后,他告訴我說:資陽作協到處在找我!還說晚上陪他父親散步的時候還說到了我,急忙問候這位老前輩。我問魯立文是怎麼找到我的電話的,他說是劉吏前給的,我說要找到我的電話,那是很不容易的,除非找到我爸爸,可我爸爸其實都不知道我的電話,他懶得記嘛,家裡知道我電話里的人,也只有那麼一兩個。
正在此時,又有人要求加好友。糊裡糊塗地接收的,心想:這是個什麼人啊!一會兒刪除吧!因為我一般是不加好友,沒有用嘛!聊天,咱也沒工夫。
可魯立文卻說,那是劉吏前在加我。
雖然是我父親的學生,可我不認識他!
趕忙禮貌地問話說:“你好,你是我爸的學生?”
“是啊!今天很高興在網上看見你的散文《上關山》。付老師可好?”
.......
魯立文好象不喜歡打字,一會兒就說“再見”,下線了。
而我和劉吏前卻聊到了夜間兩點左右,他的身邊也正有我的同班同學,是我爸的學生;雖然對於她的名字很熟悉,可我卻是怎麼也想不起她了,一堆的抱歉哦!
劉吏前也說是汪古翔老師在找我,而且費了很大的勁,才找到了我的電話;可我不明白:他找我要做什麼呢?
幾天過去了,還是沒有汪老師的消息!
怎麼覺得汪老師像女人似的,有點羞答答的感覺,神龍見首不見尾嘛!既然找我找得那麼費勁,最後卻把電話給了劉吏前,他怎麼不直接跟我聯繫呢!難道是在等我聯繫他?
既然他把那麼多的信息,都通過別的渠道傳遞給了我,應該就是在等我聯絡他了。
對,這也是應該的禮貌。
雖然我的電話,資陽人也確實有幾個知道的,但都應該不在他們尋找的範圍里。推算着:汪老師要找到我的電話,最後找到的那個人肯定是我的侄兒媳婦吳瓊,因為也只有她的這個電話,才是唯一和南津有聯繫的號。
可這又讓我為難了,我不知道她的電話呀!趕緊給另一個侄媳婦陳艷打電話,要她把吳瓊的電話給我。可吳瓊那時正走在趕場的路上,問了她大慨的情況,急忙把與她聯繫的人的電話要過來,感覺這肯定就是汪古翔先生的電話,很想立即給他打電話,可覺得他那時應該是在上班,如果是在開會呢!豈不影響他工作了,想了半天,還是先發個信息:“汪老師您好!我是付秋菊,聽劉吏前、魯立文說:您在找我...”
半個小時過去了,我的信息是音訊全無,心想:這當領導的,架子就是大。
正在思索間,信息回復了:“付老師,我是南津中學的陳老師,是他們看了你的文章。了解你的情況。你要的詹老師的電話已經告知汪老師。他該給你回復了吧!”
乖乖,好不容易找到個電話,這還不是汪先生的,他他他、、他到底在賣什麼關子哦!
禮貌讓我急忙回復陳老師說:“沒有,我不知道他的電話,你的電話號,我還是從我侄媳婦那裡打聽到的,沒關係,那就等他通知我吧!”
陳老師很快又回復說:“我是學校工會負責人。鎮中和南津中學已經合併,你父親就是我們學校的退休老師了。歡迎回母校來看看。”
我趕緊回復說:“好的,謝謝!09年我去過的...”
還是找不到汪先生,他是什麼意思哦!只得問劉吏前要了他的號,時間也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申請好友也就不了了之。
還好,我的網名是用的實名,第二天就被上班的汪先生正式“接收”了。
家鄉天空的等離子,終於傳出了尋找我這個他鄉遊子的信號;我由最初的驚恐和不確定,到最後的興奮,以及對家鄉人們和山山水水的思念,終於通過資陽天空的等離子,又傳回到了他們的心間。這些對於我來說,真的太意外了。
之所以把我的這些文字安放在網絡里,還真的就是為尋找家鄉的親人和朋友們。
因為離開家鄉太久了,和所有的朋友們都失去了聯繫,我一次次地找過,可不管怎麼的努力都沒有用,人們就像是失蹤似的。
魯迅的《朝花夕拾》給了我啟示,於是,我把我的記憶找出來,迅速地寫下了《修房子》,《上關山》;《鄉間小路》;《詹勇》 以及《阿芳》等八篇都是萬字左右的散文,我把它們統一命名叫着:《散放的玫瑰》。
因為詹勇老師曾經是我中學時的班主任,而學校就叫上關山,因此我就選擇併發布這兩篇文章,其目的就是希望能有熟悉我的人看見,並希望他們能與我聯絡。
可好遺憾哦,好像一直都沒有人理我。
梁朝軍先生,我認識,沒想到他成了作家,是我們資陽的名人之一,更沒想到的是:他也懷念在南津的生活,寫下《南津,南津》,梁先生在中國上尋找他自己的文章時,居然發現了我的《上關山》一文,於是便推薦給資陽作家協會的汪古翔先生。
之後就出現了我上述的溫馨、惶恐的一幕。
感慨,真感慨。
感謝梁大哥,感謝汪先生,也感謝資陽作協,更感謝家鄉的親人們終於又想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