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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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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聲沸沸揚揚/笑聲不屬於我/一份寂寞,一份哀怨/繁華的街道如此凄涼/不如在無人知的地方/靜靜思索…(燕子)

  詩人和瘋子只有一步之遙,恰是因為詩人是多變的。他們的心兒,多愁而善感;軀體,勇猛而柔情;血液,奔騰而靜止。

  燕子,詩名樸實而渴望春天的一個女子,有人說她的人生是這樣的:早熟的草莓縈繞酸澀的夢境。二九年華,朦朧詩,未了歌。詩之驕子,於這個春花繁美的年代成了夕陽的慘紅。

  一個女孩未婚先孕,在傳統的道德倫理中,她--一個罪人。再被那個男人拋棄,輾轉天涯,受盡指指點點的眼光和言語。最賞識她的那家雜誌社毅然決定不再刊她的詩。現實已重重在她五月的晴天閃了電。

  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她,一介女子,那還拿得起屠刀,可在她來到一個禪師想遁入空門,長伴青燈的時候。平常口念“佛經”,高喊:“眾生平等”的“高僧”也不能收留她。人說:“當愛情不能回歸,家是最好的選擇”,燕子在不能被世俗的眼光接納時,她回到了家鄉,跪在給了她生命的那個女人面前,企求她的原諒。母親,多溫暖的詞,在此時竟然躲了起來,她像對一個陌生人般對燕子說:“我沒有你這個女兒”。沒有半點心顫……

  一朵嬌柔的花,在昨夜的驟風驟雨里,零落成泥。燕子,一個十五歲就在詩刊上有着朦朧詩情的少女,成為繼海子之後又一個卧軌的詩人,在一陣刺耳的火車聲遠去后,她就這麼……死了。

  最艱難的日子裡,她肯定整夜整夜地失眠吧!蹲在最暗的角落裡,害怕陽光,害怕響動,害怕……她那句:“人生沸沸揚揚/笑聲不屬於我…”成了決筆詩。那些手持念珠的和尚,說什麼慈悲為懷,說什麼博愛,都成了浪費時間的廢話。縱在倫理的社會坦露最迂腐的本性。

  寬恕,往往在最悲慘的景象過去很久后才姍姍而來,遲到了一個又一個的時代,無助成為青草墳頭的嘆息聲。

  為什麼我們會去寬恕一個有錢人曾經的錯誤,卻不得給予可憐的弱勢群體一點點理解。最需要一隻愛手的人,為什麼眾人唾棄,罵她無恥,真的明白“善”嗎?

  嘴上說說,吃齋念佛,給乞兒的硬幣,聽到慘事發出幾聲嗚咽,這是真的“善良”嗎?表於形從側面來講都是一種做戲。

  人言可畏,把多少個春天裡無辜的“燕子”逼到進退維谷的境界,釘在十字架上,面無表情地執行了“死刑”。

  桃影還帶昨日倩,卻少當時剪柳“燕”。燕子不知到是不是後悔來此十丈紅塵?

  憐憫一個人,是怎樣的?落井下石固是可憎,但默然離去,再在後場大嘆可憐,更可恥。人情有時候真的是如紙薄,倫理讓善良遭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