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一支煙,仰望街頭灰濛濛的天空濛着一層薄紗,偶爾微風吹過絲絲涼意進入喉管,已是冬天了,鵝黃的銀杏葉洒洒飄落,視乎昨天還是秋忙的時候。渾渾噩噩一天將至,冬天已經信步而來。
深居陝南很久,看慣了江南煙雨蒙蒙,溪水小橋。四季常綠,每次出去,一望無際的茫茫江水,一路長長的綠色映入眼帘,把我整個心裝的滿滿的,雖是冬天卻感覺不到冬的寒意。我以為我也是江南人了。這裡的冬天不下雪,或許多少有些許遺憾,獨自步行江邊,看着野鴨子在水裡戲,不經意還有遊船劃過。風不太大,儘管是冬季,卻冷不了人的心。總有一絲遺憾在心頭,可能我是想家了。有種北方漢子流浪的感覺。於是舉目北望。鄉寄思念。
親人打來電話告訴我,家裡下得好大的雪,接到電話我覺得好興奮,就像自己身臨其境,魂魄回歸故里盯着一望無際的雪花飛舞。城裡城外一片潔白,山上川道白雪皚皚,這個城市的冬天很美。
我出生在這個城市。有朋友問我,喜歡哪個季節,我會毫不猶豫地說冬天,他們總是說冬天太冷,我回答,冷了可以加衣服,夏天你總不能撥層皮吧。我知道說這話有點傷人,可是我骨子裡就是喜歡冬天,喜歡這個城市,喜歡這裡的雪。天上飄着雪獨自漫步在漆水河畔,是一種享受,一种放松。更是一種自由。冬天是我的性格。
那一年的雪下得特別大,雖然是晚上,我還是出來去河堤散步,風吹着雪,雪戲着風。空中舞動。路燈照着雪花。雪花透着潔白的熒光,裝扮着城市的美,掩蓋着城市的不安。和我內心的浮躁。一路靜靜地。只有我腳踩雪花的吱吱聲,河裡的水已經凍實在了,無聲色。也只有在這種氣氛下,我的心才能靜靜地聽着自己的呼吸,在漸漸地連呼吸也悄悄離去。我屬於自然,靜謐、和諧、淳樸、燈光下再也看不到我獨自的身影,有種萬法歸宗的氣氛和神韻。
一晃十幾年過去了那種心境一直在我的心裡。我一直釋懷。一直激勵自己的勇氣,前行。任何適合心情在浮躁、在想發泄、只要我想到意遇家鄉的河畔、嚴冬飄雪、自己體會的意境,就會慢慢的敞開心情。驅除內心的抑鬱。便豁然於心,開朗許多。
其實荊棘的路並不可怕,之所以可怕,是因為自我設限,要超越自我,是很艱辛的,但是總會有刻骨銘心的理由,讓我們去超越,一百種經歷、一萬種挫折、照耀我們的依舊是我的信念。
懷念家鄉、懷念漆水、懷念冬天、懷念飄雪。
雪花的生命很短暫,然而雪花的飛舞很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