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樣寫一首無韻的長詩,詮釋我內心的憂傷?
在這南行的車上,我該怎樣,蘸着窗外的風月,
我該怎樣捧起滿天的花絮,葬在胸口?
打磨一枚特殊的頭簪,將長發盤起,
我的愛人,今生,我等不到你的嫁衣。
二月的冷雨渡過三月的窗口,二月的寒風飄進三月的詩章。
我就是那濕淋淋的花朵,棲息在你溫暖的夢裡,日夜吟唱。
可是,你我之間,隔着大段的天涯,
從北到南,終是難抵世俗的風煙。
時光,是一條漫長的、沒有終點的單行道,
所謂的細水流長是一個殘忍的詞。
你說你陪我寫字,之後我就得了一種慢性病,
坐在恍惚的時光里,心如蟻噬般的痛癢。
思念如洪,再也不是,風一吹就撕碎的行雲、眼眸里微瀾的一池清水。
多少次夢中醒來,潔白的枕畔散落着黑色的長發,
水草般,支離破碎,
糾結也妖嬈,纏繞着一段段明媚憂傷的過往。
拿起筆,想記下夢中的畫面,不禁又啞然,
些許隨筆,總是意猶未盡,
心情藏在文字的背後,猶抱琵琶半遮面。
你說,你喜歡欲說已休,而意潺潺。
我就在那些心事里揣摩着,沾沾自喜着,且行且珍惜,
生怕錯譯了哪一句,傷害哪一截繽紛的春天。
通往你的門,半開半掩,
我能看到你心底起伏的波瀾,足以抵毀世上最堅固的城堡。
天和地曾為我們作證,我們是世上最相愛的戀人,
我們成婚時,只邀請了清風和明月,還有北國的白雪,
除此之外,無須他人見證我們凄美的愛情。
多少日夜,我牽出文字的白馬,
一路追逐,走遍有你的地方,
攪亂花影,踏碎日月,為的是,相伴以暖。
可是,陽關漫道,柳色殘陽,你仍在天涯,我在咫尺。
世間的日月,依舊是漫漫,又漫漫。
人生,如這列車,途經許多小站,
許多人走來,又擦肩。
此時,天空如墨色的花朵,不斷的擴展蔓延。
我坐起來眺望遠方。燈火一地。
遠方,除了遙遠,還有疼痛,
沿着鐵軌襲來,帶着一股宿命的味道。
在我的歲月里,
你一直是我未完成的句點,終不能走出我的枕畔。
你能否,任我靜靜地沉醉,
在一場迅疾的青春里,不說再見。
近在枕畔,遠在天涯。
請原諒,我如此曖昧的語言,
當你住進我身體的那一刻,
就已註定,我是你今生唯一的結局,又是無數新的起點···
結識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