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尖拖沓出了一條長長的墨漬,書寫在凌亂的宣紙上,點綴的全是空白。年華在這裡被我折成了碎片,投在陌生的郵箱里,沒有信箋,未粘郵票,飄散在空氣中,隨風而逝。許久之後,他們告訴我,隕落的不是那些曾經鏗鏘有力的文字,而是我們似水的年華。
——題記
一個人走過小鎮的黃昏,路上人煙已經漸漸稀疏了。我獨自輾轉在熟悉的街道、小巷,隨着最後一聲狗吠的戛然而止,我停下了腳步。凝眸,有幾處清秋?我自言自語,恍如隔世。想找一個致使自己的心寧靜的方式,比如發獃,比如醉酒……可是一切來的都太茫然了。
黑色的夜狂野地像是一隻脫韁的野馬,隨時都想把星星月亮吞噬了,然後主宰整個遍布塵埃的世界。而我,沒有害怕,也不會對自己撒謊,裝作泰然自若,裝作依依不捨。最後的故事自然沒有了結局,依然走着一條無止境的陌路。累了,停下來,想着那些人和事,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一切似乎永無定論,但是卻又引人入勝。
始終找不到一個充分的理由讓自己簡單的生活,心中的桃花源究竟在哪兒?用了十幾年的時光去尋找這樣一個地方,最終不過只是在夢裡才觸摸的到。在我腦海里留下深刻印象的不是它模糊的姿態,而是我留下的背影。騎着單車,走在車水馬龍的公路上,和所以的行人一樣,我們都用豐富的表情偽裝自己。微笑總是被我們掛在臉上,你永遠不知道你面前的那個人是悲傷還是快樂,也許你們很熟,也許你們只見過一面……
想過要慨嘆年華,轉眼看來,這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每天早晨,海風吹過門前貝殼做的風鈴,日復一日地聆聽這悅耳的聲音,一天天便過去了。或許有一天你會醒悟,因為自己已在迷茫中找尋到一處光芒,從此倍加珍惜。
花季已花甲,青絲變白髮。不敢想以後會發生的事,當年華成為你記憶中的留聲機,轉過一圈又一圈,將所以的離合悲歡、斷壁殘垣都收錄在了年華的冢里,是否感慨萬千?是否目不暇接?是否淚流滿面?
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些逝去的景物。就像旅行的燈塔,一座座威嚴聳立,卻隨着火車的駛過離你遠去,當你回首,想要把它們永遠地記在心裡時,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那就所幸忘掉這些,卻總是在動情之時將它們記錄在紙上,那是油然而生的感想,卻賦予言不由衷的話語。
留戀往事,閑暇無聊的時候坐在陽台上觀望遠處的一排冬青,以及遠處的風景。情動時,思緒開始紛飛到花開的季節,那年的我,擁有那年的你。懷舊是一個人的必修課,是情不自禁時的一種衝動。面對種種景緻,我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假裝若無其事。我只想靜靜地待着,任憑他人怎麼叫我,都不去應答。
我從來都不排斥古老的事物,喜歡的地方有很多。小時候,就對隱士的生活非常羨慕,寄情山水,無憂無慮,悵然若失,不能自拔。這就是我,寧可陶醉在這些風景之中,也不願迷失在塵世里的浮華與喧囂。有幸涉及過古代的亭台樓閣,一步一步地走着,就彷彿自己步履在歷史的長廊里,做着美麗的夢。
曾經的我是孤單的,就像是遷徙的飛鳥,短暫地路過不同的地方,遇見不同的人,卻最終只是淪為他人的過客,路過的地方只是自己旅途中無足輕重的一站。白天在做夢,到了夜裡,便拿起手中的筆,記下這一天的心情,多是悲傷,多是蒼涼!喜歡象徵和蒙太奇的手法,喜歡用華麗的辭藻把真實的故事偽裝,不想讓別人讀懂我的文字,不想讓別人陪着我一起流淚。
開始淡忘歷史,不再做一些遙不可及的夢。習慣了很晚睡覺,睡覺之前看安妮寶貝,那些頹廢卻不糜爛的文字,也成了我的嗜好,凄美的極點的劇情,也讓我陷入其中,無法自拔。我是一個筆者,面對那些讓我動容的文字,我也會把自己融入其中,別人說我着了魔,勸我遠離,可這是我心甘情願,與其在這座城市中荒蕪,不如與小說的的女主角談一場戀愛。
天氣漸漸冷了,每次出門都要把自己包裹地嚴嚴實實的。有的時候,即使這樣,也還會感覺的到冷。是啊,心冷了,又豈是穿再多衣服可以融化的了?一直渴望有一天能將自己的青春用文字進行詮釋,像舊照片被珍藏在相冊里,像海鳥與魚被一起埋葬在冬季……我想把它裝進信封里,不貼郵票,不插信箋,就這樣讓它靜靜地躺在我的書桌上,成為年華里的一封無效信。
後記:我,最後還是在與歲月的搏鬥中傷了,儘管這一切對我而言都不重要了。無需再去對不屬於自己的事物垂憐三尺。於是放縱自己,倒在了年華的窟窿里,為自己立一座墳!
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