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文字來一場戀愛,與黑白灰和艷麗色彩來一場戀愛,與寂寞來一場戀愛都未嘗不可。文兮深深纏綿其中,箇中滋味獨自細品。
握一支炭筆觸摸文兮的每一次脈動,描盡她所有的情與傷,每一根線條,每一處陰影埋藏着無以言說的痛。拿起油彩,欲以繽紛遮挽每一根迸出的神經,借厚重的色彩掩蓋住一個身影。只是,濃墨重彩處,依稀浮現的是不改的面容。每一個作畫的靜夜裡,出走的是心靈,走不出的是那深埋的情。
他,許是前世欠下的情吧,欠他那橋上的苦等,只為伊人納涼一瞬的一千年。茫茫人海,多少的擦肩而過,卻只成就同他的這一次相遇,相識,相知。無語問蒼天,為何只晚一千年?輪迴里一切已改變容顏。
文兮永遠記得農曆12月10日,他生日。也永遠記得澳門回歸日,他兒子生日,那是除了他母親外他最愛的人了。他妻子,那一張滿是雀斑的臉總是盛開着燦爛的笑,那張臉從不會出賣任何心思。有時這讓人覺得猶沐春風,有時又讓人覺得那般可怕。
文兮若有所思,算起來與他們夫妻相識到今天已經有三年了吧,熟悉的如同家人。但一千多個日子可以補償冥冥中的一千年嗎?文兮無語,日子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