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1月初,我進入現在的單位工作。這裡的工作時間不是特別長,每天8:40—下午4:30,下班時間特別早,有大量的業餘時間,我想如果不能充分利用就太可惜了,應該做點什麼兼職。可是做什麼呢?入職的頭一個來月,晚上我在家裡看閑書,周末隨便逛逛沒多大意思。父親說“我特別願意你能做點跟教學有關的活”,那就只能是課外輔導了,從網上聯繫聯繫看吧。
第一次是從趕集網上聯繫了在龍湖御景大樓上的一所輔導學校,那位門老師問了我在哪上班、對於一個考試60來分的初三學生怎麼提高英語成績、對課酬有什麼要求后,說“有什麼需要就聯繫你”,可是從此以後音訊全無,我知道了,這個不能指望。繼續聯繫。
第二次,是在58同城看到明珠花園看到一個輔導機構有招聘,我電詢了一下,那位劉老師問我教過嗎,我說在大二時輔導過一個初二學生的英語,又問怎麼樣,我說“不錯啊,挺好的”,劉老師笑了一下,說“你周六下午來吧”。於是我周六下午按時到了,結果沒有見到他,倒是一位女老師說“你給這位學生試講一下吧”。好,乾脆!什麼問題都沒問,直接上來講課,倒也省心。
我面對的是一個初一的男孩,他學的是新概念英語1的一篇課文。我什麼準備都沒有,直接講課。了解了一下這位同學家在哪住、在哪上學等基本情況后,按照一般的路子:讀單詞,講音標,講用法,譯課文,示範讀……倒也其樂融融,感覺很有樂趣!跟這這小孩很處得來。大約2個小時過去了,我去諮詢那位大姐,她說“等通知吧,孩子感覺差不多了會再聯繫你”。也只有這樣了,不能讓人家當面給出結論,我只有:等待。
過了一周,劉老師打電話給我,說有一位明珠小學5年級的學生要補習英語,你能教嗎?我“誇口”道:“沒問題,隨便一篇課文我都可以滔滔不絕地講下來!”他應道:“好,明天下午兩點過來吧!”實際上,我並不知道現在5年級的孩子英語學的什麼內容,我也沒有帶過這麼小的孩子。試試吧,應該還會太難。來到輔導班后,看到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傢伙,長的一看就知道是比較聰明的孩子,好,這樣的學生好帶。
問他最近一次考試考了多少分啊?他說80多分。我一驚:這樣的水平還補什麼呢?真是精益求精!反正生源到手了,就認真教吧。讓他讀詞,多數都讀不準,寫不下來,我納悶了:這80多分怎麼考的?難道小學英語的卷子那麼簡單?不管那麼多,我就得高要求:他能考80多分,那就讓他以後考到90多分!在這之中,我也學到一些新單詞,比如羊肉mutton,床頭櫃theendtable,茄子eggplant……說起來挺玄的:這麼常見的單詞,我上學那會怎麼就沒有學到呢?到底是學校英語的要求在逐步提高啊!
學了一會,就跟他玩個遊戲:看紙牌,猜年齡。說實話,這6張紙牌還是在保險公司時從組訓鄧哥那裡得來的,只要對方默想一個年齡,然後給他紙牌,讓對方告訴我他說的年齡哪些紙牌上面有,我就可以猜出他想的那個數。這小鬼告訴我說某某幾張上面有,我簡單地算了一下,說:8?他很驚奇:你怎麼知道的?我“故弄玄虛”地笑了:要麼再試一次?他看了一下,說某幾張上面有,我算了一下,說:30?他笑了,重重地點頭,問:怎麼算的?哪能那麼容易就告訴他?“為難”一下這個小傢伙。他想了一會,實在想不出來,我看他一臉狐疑的樣子,就“發了慈悲”,告訴他:你把有你所想那個數的幾張紙牌右上角的數相加,看是多少?他算了一下:是8,是30。他滿足地笑了……就這樣,第一次的講課很融洽。
下課了,我去找那位大姐,沒看着,倒是一位陳老師跟我說話了:“帶小孩感覺怎麼樣啊?”我自我感覺比較良好地說:“還行,我感覺小孩就得以玩促學。這小孩挺聰明的。”“對,小孩就得哄着學。這個楊智博可聰明了!好好教!”也沒想着問課酬的事就匆匆走了。
就這樣定了:每周六日下午2:00—3:30,是我上課輔導的時間。所謂的“工資”,愛給多少給多少吧,我就享受這樣的過程!也許一開始不會太多的,也許以後會漲,也許這些經驗長遠來說對我有用……
這個小楊上課時會心不在焉,我就給他設誘餌:講多長時間給他講個故事或者笑話。那段時間,我特別留意手機報上的笑話,給學生講講,增加樂趣。有一天,小楊的媽媽來了,給陳老師說起在這學習的事,她笑着說:俺家這個小傢伙說,“俺就喜歡俺英語老師,他跟俺玩得好!”原來她也是邯鄲人。我聽了,感到很愉快:玩數字遊戲,講故事,對小學生真是有效!繼續!
待到2月末,也就是前不久,我給小楊輔導新學期的課程時,問他期末考試考了多少分,他說考了90。我很吃驚:“是嘛?不錯啊!”我有了一種成就感,也許他願意繼續在這學的原因,也有我積極輔導的份吧。
自12月以來,每周才輔導一個小孩,我感覺業餘時間利用得不充分,於是又在58網上“海選”。某天,看到沁樂園小區有一個輔導班招聘兼職老師,於是打電話問詢。很快說定了:下午6點之前到她的輔導班。
她的輔導班倒是不算太小,能容下10幾個學生。到這時,有兩個小學生正在這裡學習。她問我:“你在電話里說你的口語好,那麼你是給我讀一篇課文呢,還是用英語介紹一下你自己?”
突然間想起9月底去新起點學校面試過,當時那位老師要我用英文做自我介紹,還好肚裡有點詞,不快不慢地說道:“Goodmorning,Sir!Myname’sZhangYapeng,I’mfromQuzhouCounty。IhavegratuatedfromHebeiTeachers`collegeofNationality。ImajorinsecretaryandIaminterestedinEnglishcultureanditshistory…這樣可以嗎?”她點了點了頭。然後拿出一份高二英語的試題,讓我做期末卷的單選、完型和閱讀A篇。她在旁邊給那兩個學生講課,我在這做題,心可能不太寧靜,待知道結果時吃了一驚:錯了將近一半!
不過這位老師倒是很“寬容”,說“儘管如此,我們還是會給你介紹學生。”隨後就告訴我說在人民東路創鑫二期小區有個一中附小的4年級學生,下午帶我過去,並說明了在人家裡的一些注意事項。
下午由這位老師的丈夫(他是招生人)帶着我到了這個學生家裡,我又一驚:家裡如此古典豪華的裝飾?簡直有點像陳道明的宅子!小孩在門口熱情地迎接我:“老師好!”“哎,好。孩子真有禮貌!”一看就是個活潑的孩子:眼睛里都閃着靈光,面帶笑容,身上帶着一種活躍的力量。優質生源啊!
進小孩的卧室里,坐下,了解他的基本情況。他姓謝,雖然上4年級,但是他們學校用的是5年級的英語課本,而且還是上海牛津版的,這可不多見,因為大多數小學用的不是冀教版就是人教版。牛津上海版的英語課本比較有難度。問他學習上有哪些問題,他說聽力題、閱讀題、對話題做不好,我給講了幾道題。他媽媽也在旁邊聽,那位招生的徐哥也在旁邊聽,不大不小的屋子裡站了4個人,我感覺額頭冒汗,不過一直在自我暗示:淡定淡定……狀態放鬆了,稍息一會。我還是用老招:紙牌猜年齡。小謝想的3個數都被我猜准,他媽媽在旁邊也很好奇,笑着問:怎麼回事?我賣了一會關子才說:你把有你所說那個數的牌的右上角的數相加看是多少?小傢伙於是恍悟,很高興。
試講了半個小時,徐哥問小謝:“怎麼樣,感覺張老師講課還行嗎?”他點頭恩,看來我很能引起他的興趣。“好,那咱們接到下來就正式上課,1個半小時。”就這樣,我又多了一項任務:每周三晚上6:30—8:00,周日下午4:00——5:30。我熱情高漲,深深地喜歡了家教這份兼職工作:既不影響上班,還可以督促自己學習提高!
以後的課堂上,我採用了多種方法教他記詞,比如單詞接龍,這令他樂此不疲;增減字母法,讓單詞改頭換面,他以難住我為樂趣,爭強好勝;分類記憶,他高聲地讀,與我比單詞量……期間,我也學到了許多新詞,說起來慚愧,我要列舉的這些詞的確以前都沒有見過:chase,追逐;Little-ride-riding-hood,小紅帽;half-time,中場休息;cocoon,蠶繭;moth,飛蛾,蛀蟲……與學生一同進步也是一種樂趣。
小謝這種頑皮搗蛋的學生適合用“釣魚式教學”的方法:給他設定不太難於實現的目標,承諾達到后給予某種獎勵。比如:我對小謝說:“你要能做完10篇閱讀,剩下的時間裡我跟你玩鬥地主!”一提到鬥地主,他立即興起,快馬加鞭地做,幾乎2—3分鐘就能完成一篇閱讀,而且總體正確率能達到70%左右,實在是反應敏捷、頭腦靈活!
期末考試時,他考了78分(滿分100)。他說自己平時都不及格,期末考了這個分,感覺還不錯,家長也比較滿意,至少他超越了過去。也許這個成績主要來源於學校老師和他自己的努力,但多少也有我的助力,這證明了:我的教學效果是值得肯定的!
年後,正月初十,小謝的媽媽給我打電話了,說今天起到正月十六,每天晚上都讓我去輔導,這是暫定的,開學后輔導時間再定。我很激動:可以繼續輔導了!同時也很奇怪:我從來沒有在謝家留過電話,她怎麼知道的?不可能向徐哥那要,因為他不可能把生源讓給我的。怎麼回事呢?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繼續輔導才是我的正業!
當晚6:30,我又見到這個小傢伙了,隔了春節沒見到他,還真有點想他。上完課出來時,謝女士說:“你那次把那份協議書忘家裡了,我看上面有你號碼就記下了,方便聯繫。”我恍然大悟:我把與徐哥那簽的一份《教師聘用協議書》經常夾在一本英語資料里,年前的某一天,我上完課回來一看:我的書不見了。仔細一想:原來忘謝家了,有驚無險,還不至於丟。細心的謝女士肯定翻看了我的書,正巧看到我那份協議書,那上面不但寫着我的電話,還寫着我的輔導費用。
第二天上完課,謝女士和他先生一塊過來了,跟我商量輔導的事。謝女士開門見山:“張老師,我們想直接與您合作,不從徐那聯繫了,這樣有什麼事能直接與您溝通,再者,我那天看您的協議書了,那上面寫着您的費用,他給您的挺少的。我們直接與您合作,這樣您也可以多掙點。您知道,我們孩子不好帶,但是這孩子特別喜歡您,所以我們想直接通過您個人,不通過他那邊了,這樣對雙方都有好處。”謝先生言簡意賅:“只要你能讓小孩學習有興趣,讓他好好學就成。你重新訂一下費用吧。”
兩位說到這,我突然明白一個問題:徐哥和張姐在我來之前不斷叮囑我:“要少溝通,不要與孩子家長說太多的話。”原來就是為了防止今天的局面啊!看來那次我把書忘在這,還給自己創造運氣了—真是運氣!
我沉思一下:“40吧,大哥您感覺怎麼樣?”他點點頭:行!然後又與家長關於孩子學習的事簡要溝通了一下,就回去了。一路上,我的心情特別歡暢!功夫不負有心人啊!
我的課外輔導的故事還有很多,且聽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