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竹·潤泉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這是何等的決絕與悲壯;“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這是何等的大義與豪邁;“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這是何等深厚與真摯的手足情誼、、、、、、物換星移,幾度春秋,多少仁人志士的豪俠、忠義、決絕與悲壯,如同一輪皎潔的明月,熠熠生輝,普渡眾生。
忘不了那位為魏國看守城門且滿懷豪俠的七十歲白髮老翁侯贏。在秦國包圍趙國,趙國向魏王求救不得之際,侯贏乃自告奮勇給信陵君出謀劃策,教他從魏王姨太太那邊偷虎符,得以調動魏國前線軍隊救趙國,信陵君聽他的話果然偷到虎符。臨走時,侯贏推薦他的好朋友朱亥一起上路,並對信陵君說:“我本應和你們一道去冒險,可是我太老了,只能送你們走。不過,為了表示我們的心相連,表示我並非不敢冒險,我計劃在你們抵達前線之時,向北對風而自殺,以表達我們這番交情。”果然,在信陵君他們抵達前線時,侯贏老先生自殺了。試想下,一位耄耄老人這樣做何所求呢?顯然,他是以一死來表達自己並非苟且偷生、只陷朋友於險地。
忘不了吳國時的一位孝子專諸和他的偉大老母。專諸喜歡打抱不平,打架時,只有他母親能勸住他。那時,吳國的公子光與堂兄弟王僚爭權,想找刺客將其殺之,后經伍子胥介紹,認識了專諸。自此,公子光便對專諸的母親禮遇有加,關懷備至。四年後的一天,公子光邀請專諸行刺王僚。專諸左右為難,想到母親還健在,目前恐怕還不行。考慮到王僚那邊警衛很嚴,無法接近,公子光說他堂兄弟有個弱點,愛吃烤魚。於是專諸就去太湖邊,一心一意學做烤魚,成為了烤魚專家。等了很久,公子光認為時機成熟了,就交給專諸一把最有名的匕首魚腸劍。專諸明白他的意思,說這種關頭,還是告訴母親一聲,再給他回話。他回到家,見了母親,就忍不住哭起來。他母親看出了真相,說公子光待我們這麼好,理應為他賣命,你不要惦記我,我現很渴,你去河裡打點水來。等專諸打水回來,發現母親竟上弔死了。後來,專諸一心為公子光賣命,把魚腸劍藏在烤魚里刺死了王僚,他自己也當場被王僚的警衛砍死。我想,專諸和她的母親都做到了“士為知己者死”。而他母親為了使兒子完成對恩人的報答,竟然用一死,更顯出她精神的崇高。
忘不了明朝時的一代忠良楊繼盛。由於他向明世宗皇帝吐真言,上奏指摘奸臣誤國,結果被皇帝當庭廷杖,挨了一百四十棍,又下獄三年,最終被殺。他死那年僅四十歲。被廷杖后,他昏倒了許多次,屁股被打的渾爛。在牢里他用破碗的瓷片,把腐爛的肉一片片割下來。連在旁邊執燈幫他打光的獄卒,看得渾身都發抖了。在他被打之前,有人送他可以減少痛苦的蚺蛇膽,他卻回答;“椒山自有膽,何必蚺蛇哉!”他臨被砍頭時,作詩二首,其中之一是:“浩氣還太虛,丹心照萬古。生前未了事,留與後人補。”真的補了,他死後二十年,左光斗出生了。在左光斗五十一歲時,也和他一樣做了烈士。
忘不了那位文武雙全、一身正義為挽救名族而變法失敗的譚嗣同。他要用一死告訴世人變法那條路行不通。一八九八年九月,他被押赴刑場,他滿臉從容,大義凜然。在劊子手準備行刑過程中,他鎮定的望着天上的浮雲,思緒隨着浮雲快速的閃過。突然間,像從浮雲里劃破一條長空,他的喊聲震動了法場:“有心殺賊,無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他求仁得仁,從容獻出了三十三歲的年輕生命。
忘不了、、、、、、
無論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侯贏、專諸及其母親,還是為正義、為民族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楊繼盛、左光斗、譚嗣同,他們的丹心與青史、熱血與冷汗、悲壯與哀呼、生離與死別,處處都凝固在一起,滲入到博愛的胸懷裡,如同明月,奉獻自己,照亮別人。
如今,昔人已去,長堤一空。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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