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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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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雨紛紛,轉眼清明又至。可嘆身居鬧市,無緣領略這無限春光了。野芳,蜂陣,麥浪,這些熟悉的場景離我好遠。桃紅柳綠之時,竟有些莫名的惆悵。忽念及故鄉的幾株桃樹,思緒便更無法控制。自喬居后多年,我都不曾再見它們,不知在否。可是早年的記憶依舊清晰,那是種魂牽夢縈無以釋之的情懷,而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因那個叫芊珞的女孩。

  打我記事時起,家門前便有幾株桃樹,只是年年花開得旺盛,倒不見結果,花開時節,遠望去如幾團粉霧,與綠柳澄塘相映,仿若仙境;每值春暮,落紅隨蝶群翻飛,也是樣別緻的風景。因此大家只把它當做種觀賞罷了,無心期盼它的結果。

  幼時家人都很忙,沒有時間照顧我,大多數的時光都與年長我幾歲的芊珞一起度過。不知為何,那時對她有種特別的依賴,她也像親姐姐般呵護我。這是我寂寂童年唯一的欣慰與懷念。

  等到芊珞上學的時候,我們相處的時間就少多了。不過她每有時間就會向我講述她學到的知識和學校里發生的一些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算得上是我的啟蒙老師了。正因為她,我的童年顯得與別的孩子不同。我很早就接觸了書本和校園,也漸漸愛上了學習,並且不再調皮搗蛋。也許將來的某一天我會發現,她是個足以稱得上改變我一生的人。

  在我入學的那一年,競有一株桃樹結了果,雖然到最後僅剩一顆,卻愈顯得神聖了。家人都認為這是吉祥之兆,預示我將會在學業上有所成。我把這顆桃送給了芊珞,除了表達對她的感激和祝福,也希望能給她帶來好運。

  芊珞小學未畢業就隨在外工作的父母到外地去了,此後我們就沒有再見過面。很遺憾臨行前我並不知道,她留給我一本她最愛的書,可我沒來得及送她什麼。

  雖然很想再見她一面,雖然現在的通訊很發達,但我並不急於馬上找到她。也許如今已亭亭玉立的她還記得童年隔壁家那個叫她姐姐的小男孩,也許紛繁的世事早沖淡幼時的記憶。有緣再見,自有萬語千言;無緣相會,不過是插肩而過。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小桃又紅之時,也許會帶來遠方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