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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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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楓葉在陽光的照射下被拉扯成一片紅色,一股紅暈席捲了山林。秋,是個回憶的季節,所以我對老房子的回訪由此開始。

  秋,是個多風的季節,瘦削的葉子躬着身子抱着頭,只留下影子面對着蕭瑟的我。一腳踩上去,無奈的嘆息瀰漫開來,還剩下苦澀久久不願離去。秋風也是蕭瑟的。所以他願意陪我走下去,踏着秋的哽咽走下去,一直到一步踏進了多年想念卻未曾敢近一步越過他門檻的老房子。因為我知道我有着太多無法捨棄的過去,進去了容易沉陷,出來意味着告別,我僅有的情感將會涓滴不剩。

  房子只有四十多平,很小。屋頂一盞吊燈,東牆一張桌子,西牆一張椅子,北牆一張床,這是她自我離開后最後的房客。可能好久沒見了,她懷着感動,喜極而泣;亦或是,埋怨我過了那麼久,在她暮年的時候才回來,總之在我進來后外面就飄起了雨。

  房間里單薄的燈泛着枯黃的光顫顫巍巍的抖動着,黃色的地板也開始變得像泥沼一樣扯拉着空間,於是映在牆上的五個房客的影子也攪動在一起,時隔多年擁抱在一起。眼前變得模糊了,我也只有緩緩合衣躺在冰涼的地上。好久不見,陪我一起走過童年的朋友們。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縷像嬰兒般新生蓬勃的光芒慢慢摸索進這間屋子,我很吃力的睜開了酸淚酸痛的眼,此時一束好久沒觸碰過的溫暖纏繞着我,突然間,黃悶灰暗的氛圍一掃而空,就連老邁的燈也開始散發出慈愛,也看到那四個成員的影子漸漸清晰,他們中間還多了一個小小的光點。不忍打擾這一幕的我,

  輕輕地揮一揮衣袖,

  正如悄然的我來了,

  我又悄然的離去,

  沒想到到最後還是被這幾個傢伙鼓勵了:

  浮雲遊子意,

  落日故人情。

  此地一為別,

  孤蓬萬里征。

  你們不再孤寂,我也要向嶄新的未來走去。再見了,我的朋友,再見了,我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