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久了
文/億萬斯年
當眼淚收穫在日記裡面的時候,你的枝接在向著哪個方向繁華?一個人久了,煙花易冷,凝望如傷。
一個人久了,習慣了桌子上的冷開水映照的孤影,一杯接一杯的寂寞,任意盛開着冷清。一個人久了,開始喜歡輕音樂裡面那些典雅的幽靈,像拿一張最痴白的素描,你的手指蜿蜒着你腦海的故事。一個人久了,故事就容易變咸,像發霉的眼淚,從來都是一個人的餘溫。
一個人久了,就不再喜歡日出,好着半夜的燈火,像上吊在墮落裡面的孤獨。一個人久了,就喜歡駐足凝望,凝望黑夜裡面的繁華,妖嬈成一方詭異的女子。有時候若夢遊的飄走,沿着路燈游成最奢靡的韶光,也許,在某個特定的路燈下就哭着睡著了。一個人久了,開始習慣沉默寡言,攀在日光燈上的凄迷,將裸露的皮膚慘白的更加憐惜。
一個人久了,會念起照片上的那些身影,每次看日記,都會畫出不一樣的心情。一個人久了,就像失去了勇氣的陽光,在轉彎的角落蹲下,收拾一份份任性的落寞。也許會時常照鏡子,那些瑣屑的痕迹里,爬滿了蒼老和無奈。一個人久了,開始懂得珍惜朋友,會細數那些稚嫩的約定,開始很在乎朋友和親人的肯定,像捧在手心的一個碗,那裡睡着最窩心的雞湯。
一個人久了,喜歡穿着拖鞋,七分褲,然後不再刻意梳理的長發。那種像生長在憂鬱裡面的天性,凄冷得如一場盛夏里的冷雨,帶着比冬天還要蝕骨的凄楚。一個人久了,就喜歡靠着牆躺在床上,沒睡着的時候就會發獃,黑色的瞳孔會慢慢濕潤。睡著了,會重複着一日如一日的惡夢,讀不懂的劇情依舊在纏繞那些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一個人久了,開始觸摸那些被遺忘的老歌,在那些婉轉纏綿的節奏里索取回憶。一個人久了,開始相信緣分和宿命,流浪的足跡被擱在輪迴的嬌艷里,蔓溯一首前世與後世的詩。一個人久了,會時常想念親人,懷念過去,會經常學着禱告,學着祝福,那些寫在心底的人,大寫的人。有時候會突然發笑,循着稚嫩的足跡和年輪,將年少的可愛一遍又一遍的細溫。
一個人久了,會養活很多怪癖,開始對愛情挑剔,理性現實。一個人久了,就不再輕易許諾,會開出很多屬於一個人的感性和憂鬱。那種失措的感覺,就像一個人在冰冷的屋子裡單獨烤着一堆碳火,前面熱的辣疼,左邊右邊後面依舊冷得心疼。一個人久了,開始害怕接觸冷水,開始感覺在冬天捂不熱被子,在感嘆黃金少年時,顫手插上電熱毯。
一個人久了,開始變得念舊,黑色的衣服被洗得發白了,牛仔褲洗得花叉了。
一個人久了,就會喜歡追逐一些落魄而感性的文字。有時候看久了,就會哭了。
有時候,一個人久了,會上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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