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在沙漠里是毒辣辣的,在我們暮春江南的移臨,永遠都是柔和些許暖暖沁心的。
習慣了獨自漫步,於是也習慣了落寞,也習慣了自己的背影在陽光下自己的對白,更有了不怎麼熟悉甚至是人家一看上去就知道此人不抽煙的舉止的放縱,在煙霧裊繞中追逐,在層層圈圈依依向上慢慢的誇大慢慢的蔓延而破裂里迷離,放縱,沉淪。然後,利索地從口袋裡拿出一片綠箭口香糖扔在口裡,中和被辛辣了麻醉了的快感,讓失重了記憶的碎片,復原在多夢多雨的深夜,還是在清晨里剎那間的溫馨。也習慣了,想你而在靜謐的夜晚,聆聽風的語言,雨的問候,驚雷的牽絆的突然,還有依稀記得那雪落夜的悄無聲息的造訪,還有在熒屏後面如涓涓流水那份清澈的情誼,偶爾加些粉紅的玩笑。
矯捷的燕子避開了橫拉縱牽的電線,在空中划著優美的姿勢安穩地落在我家的空調外機上,黑色的羽毛泛着帶有光亮,探頭探腦張望,時而張開翅膀抖抖,剪刀似得的尾巴隨着左右晃晃。也許它們的肢體語言沒有被我們進一步認識,或許它們在嘲笑着我們的無知,或許它們在傳遞着柔情蜜意還有快樂的脆鳴賣弄。
青翠欲滴的枇杷樹葉上覆蓋濃濃的細毛,反射陽光和着微風搖曳,枝頭掛滿了依依的果實。
推開窗,也驚飛了鳥,而狡黠的陽光跟我撞了滿懷,一股青澀帶有泥土飄香的味道,潤濕了我想出去獨自散步的念頭。清晰的思維剎那間在近乎停滯麻醉中的跳躍開來。
溜走的歲月,相同的季節。相似的景緻,唯有不同的是,笑容刻畫了落寞的刀痕,莫須有的惆悵。不知道芳,你在多淚多傷的記憶里是否划傷需要一輩子的清還癒合,而我也願意你多霧多雨的心裡依次綻放,不需要披星戴月的呢喃細語,卻像煙花三月的潤物細無聲的一份感動一份悸動。
走在離家不遠的鐵路邊,感受到列車飛速而過的瞬間氣勢。滿目的綠色,些許搖黃格外的醒目。微風輕柔地掠過了珍珠塘,水面頓然皺起漪漣,楊柳依依中飛絮濕了我的鏡片。
你曾經見過空中飛鳥的痕迹,也曾經讀懂你心河的漣漪的波紋,那都是因緣而生,因緣而聚。
我曾經見過煙花的絢爛,流星的匆匆落幕,而你也讀懂了慢慢陪老直至死去的守望的永遠。
曾經自詡怪胎的我,或許依然如故,或許在依然時流里保持同樣的秉性過於殘忍,但是我依然隨之蒼老直至成為不倫不類的另道風景。
也許呆了過久,在清晰的空氣也會萌生醉意。也許走過了路,折回的路是一樣,卻因為時間的牽引,芳香撲鼻的陣陣倍感,而又被身邊飛速掠過的列車夾有紅塵污渾了,咣咣作響撕碎短暫的寧靜,偶爾看見鐵路邊上少有的白色紙片翻滾着一同塑料袋追逐高速的列車,最終逃脫不了平躺或掛在參差不齊的灌木叢上。正如飄零的心瓣,隨風而曳。
不怎麼乾燥的路,踩上去暖暖的,幽幽生長的青草吐綠,細而長的葉片上仍然潮濕,仍然掬捧晶瑩的昨天的雨滴。讓我聽到了青草含笑的淚花的一幕,在我的腳下一路陪伴一路淺吟低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