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這個道理是在我讀小學四年級那會,當時我有個非常非常要好的哥們,他大我3歲,也高我一頭。閑暇時,他總教我練這練那,還有功夫,他爺爺武學出家,在“江湖”上小有名氣,現90餘歲身體還健朗得很。現在想想,只記得有一套叫做“十八扁擔”的奇功,以扁擔為武器,以十八式為基礎,攻守兼備,乃鄉下人打架必備之功。可惜我天資愚鈍,只了解泛泛,東邊不亮西邊亮,功夫是學不好了,其它的學得很快,打架檯球街機我更是其樂無窮,可惜,很多趣事都留在歲月里了。頗為諷刺的是,最深的記憶竟然是學功夫的事,記得那是早上,去上學的路上我們總會爬過一道及腰的坎,由於當時哥們都流行練武,跳高便成了必修課了,所以掛了還得重修,不然多沒面子呀。可是這就欺負老實人了,哥們都比我大三四歲。沒辦法,既然十三鷹都拜了,兄弟可不能丟人現眼,搞兩杯酒壯壯膽,光着個小膀子,大有我不下地獄誰下之勢,可畢竟是力不從心,試跳3次都沒過,這要是奧運早打道回府了,可是我不同,我試跳了一早上,皇天既不負我,我豈可負了哥們,我以“61分”的成績通過測試,真是痛快至極,痛的是身快的是感,話又說回來了,要不是我那哥們在旁鼓勵我,我那有這發揮。福無雙至,坎是跳過了,課卻是遲到一節,還被罰站了一節。站樁的時候,卻猶如醍醐灌頂,我茅塞頓開,明白了什麼叫做“再來”。
其實,明白一件事不難,可以此為鑒卻不容易。十幾年後的我並沒有因少時頓悟而受益,“再來”於我來說依然像是奢侈,如恩賜一般,叫我消受不起,每每念此,不由心生感慨,虛榮是個鬼東西,不但與挫折狼狽為奸,且扼殺信心,如滅絕纏着芷若妹妹一般,如影隨形,揮之不去,素來破解之道乃遁入空門,參悟佛法,而今於我卻是難以了此素緣。既與我佛無緣,便需另闢蹊徑,悲劇的就是這個,我求蹊徑之,然不得,且不知何年何月能得之。現如今該如何是好,日子依然要過,過了之後我們叫它過去,小時候的那坎我過了,幸甚,長大了,坎也多了,不能過的總有一二,是否這些未過之事也可稱為過去呢,我想是不能的,沒有過去的,命運與虛榮只會將其封存,釀成心結,只待那日再來解開。餓了再來一碗,甚是容易,dota輸了一局,再來便需些勇氣,倘若高考失敗了,婚姻破碎了,你會再來嗎?或者說,你敢再來嗎?
端着泡麵想了想,發現我真的不敢,至少目前是不敢。既然是不敢,那我談什麼再來呢,豈不是庸人自擾。其實非也非也,我既已然知曉最壞的結果,何懼之有呢,事到臨頭時,或許敢了也難說。一次搞定的人是能者,敢再來一次的人是強者,敢再來N次的人是聖者,如果這三類之中沒有你,第四類就有了,那便是第一次失敗沒了第二次的人,權且叫他懦者。我們徘徊在其中,今天也許做了強者,明天乃至以後呢 不敢奢求永不做懦者,只希望盡我所能,在選擇時多多劃ABC。
泡麵吃完了,沒飽,夜已深,再來杯白開水,加點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