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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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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懂,沒有哪朵花兒可以為誰永開。

  我懂,沒有哪朵花兒可以為誰永敗。

  所以我慢慢地丟掉隱晦,慢慢的放下戒備,讓流年的傷口像花兒一樣綻開,然後陳述那些年我誤以為的愛情·

  遇到他之前,我從未愛得如此深刻如此刺骨,甚至現在回頭去看,流年裡竟全是他在淺吟低唱。我以為過去的一切都是源於他的不堅守,我以為只是因為他累了倦了的心態,我以為像所有人說的那樣他不是那個對的人,我以為……也許什麼都不是。有人說吵架是瘋狂的交流,但自始至終沒有咆哮過的,是我。我不吵不鬧,感情在瞬間被摧毀;我什麼也沒說,痛在剎那將我麻醉。我一直沉默着,可我想知道的那些話是我這一輩子也得不到的答案。我封閉了自己,隔絕了與他的聯繫,成全他迎接新人的心愿。當我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我驚恐,驚恐的只是剩下冷汗和不知所以的身體。

  愛的出現讓人猝不及防,沒有安排沒有劇本,只是電光火石間的一個眼神一種情愫。多麼瘋狂的追求也比不上心與心之間的觸電,當發覺的時候自己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笑起來很陽光,很幽默,學習也很好,而且舉手投足間還有給人一種小壞的感覺,總之是女孩子喜歡的類型。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歡,自己跟他接觸的時候總是會有莫名的親切感,他的每句話聽起來都很舒服。也許是緣分也許只是機緣巧合,文理分科的時候我們被安排到一個班裡。我甚至沒有想過要把友誼升華成愛情,現在回想起來那是跟他相處的每一天似乎都是和風細雨。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多巧合讓我有跟他在一起的機會,辦板報的時候我寫字他會描邊會塗色,合唱比賽的時候我會指揮他是主唱,詩歌朗誦的時候我們又同是策劃……他的鐵哥們是我的好朋友,我的閨蜜也跟他鬧得開,而我們之間的感情一直很微妙,是友誼卻又高於友誼,類似愛情卻不是愛情。

  十七八歲是一個純真卻感情泛濫的季節,我同以後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群朋友天天打鬧在一起,我們肆無忌憚,上有老師的政策,下有兄弟姐妹的小對策。自習的時候總會分成兩大部分,一小部分是真正在學習的,另一小部分是在假裝學習的,真正學習的自不必說,一定是在埋頭做題,而那些假裝學習的卻是真正的好笑,因為不允許說話,講台上也會有老師監督,你會發現那群人中有傳紙條的,藏着掖着玩手機的,把耳機放袖子里聽音樂或者收音機的,還有那麼幾個捂嘴偷笑的,如果運氣好你甚至會看到有人用眼神交流!我就是假裝學習大軍里的一員,他就是給我傳紙條最多的,我們也是那極少數無聊到用眼神交流的人之一,這個男孩子的眼睛時而頑皮時而認真就像會說話一樣,亮亮的,裡面藏着我想知道的一切。(或者可以寫他每次都能看懂我的眼神啊什麼的,一個眼神匯聚了我們之間的千言萬語),說實話,直到現在我仍然認為那段時間是我最美最快樂的回憶。

  如果沒有那個暑假的試探性的聊天,試探性的表白,或者我們會一直那樣直到畢業直到各自飛向夢想的大學,但是當聊天窗口裡出現那四個字的時候,世界一下子安靜下來,我的心像是要跳出來一樣,手腳彷彿是在抖又不像是抖,手指瞬間變得冰涼,腦子裡霎時間很亂很亂什麼都想不起來,但最清晰的就是陽光下他的笑,是那樣的燦爛明媚。當他接着問“我們在一起好嗎?”的時候,我的手鬼使神差的敲下一個字,“嗯。”。我根本不知道當時自己的感覺,彷彿自己那一刻不屬於這個世界。

  然後我們理所應當的在一起了,做着最浪漫的事,寫着最浪漫的紙條,我幫他做筆記他教我解難題,也會偶爾在老師視線範圍以外做做親昵的舉動,但這不像是愛情的開始,更像是前一段的延伸。雖然還在上高中,但我更加確信,這個男孩子是我需要的。愛情讓人瘋狂,瘋狂的我可以不在乎一切,去他媽的規定,去他媽的早戀。

  就像是故事裡寫的一樣,壞的開始會有好的結局,而好的開始卻經常會有壞的結尾。我經歷了童話般的開始和過程,卻得到了魔鬼一樣的結局。舊事重提,痛苦的那一段我以不願再去動筆,就讓它自己消散吧。我將去年以前的故事稱之為流年,去年之後的我們選擇以好朋友的姿態來面對彼此。沒有難過沒有尷尬,這樣維持了三年的摯交密友的狀態,恰恰委婉的告訴我們早就無法再回去。因為感情已經死在了一方的不信任上,所有死了的東西往往是只供回憶。

  流年帶走了一些人帶走了一些感情,留下了回憶留下了美好,我現在很好,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