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小的寢室也能照見生活的美好。
暑假算是賴在瀋陽沒回家的。一直偏愛過客一詞的意象,於是乎便不經意間以過客自居。“此心安處是吾鄉”,能有一居所已算滿意了。至於想念與否是不用掛在嘴邊的。
然而同學楊念家念友心切,看着同學一個個回家的背影。終於是按捺不住,成功的繼李同學的背影之後,成了我目送的背影。其實並不喜歡用這麼多的詞語來寫一個boy,如果有選擇,我會多寫寫girl,最好是認識不深的,但卻冥冥中有熟悉的感覺。那樣,寫的才有想象力。一旦熟了就難下筆,就算要寫也多在離別感傷之際,終究是不好的。
然而事實是楊在回家之前,十分鄭重的把他剛剛買的一對小巧但並不怎麼玲瓏的賊頭賊腦的兩隻烏龜(到現在還不知是不是一雌一雄)託付給我。並再三囑託我要隔天換水,水不能直接取自來水,要先於陽光處澄清,去除內面的消毒液;還有每日餵食不過四粒。真有臨危受命之意。我氣於他中途易卦,揚言要用石子鎮壓他的兩隻小龜百年。然而不過口硬心軟,還是接納了兩隻小龜入寢。將其置於小盆,內伴幾粒卵石,倒入少許清水,傾斜着放於牆角靠窗的一隅。
小龜很小,不過嬰兒拳頭般尺寸。一隻灰綠,一隻淺綠。兩眼於小腦袋的兩側,尾短而尖,殼中部如山脊一樣凸起小塊。說實話,我對這兩者小龜除好奇外,不怎麼感冒。貓或狗還能逗着玩,這龜沒事就只有看着份了。但往往是這兩隻小東西不給你機會,直接就把你秒殺。你瞧,當你看它們的時候,它們似乎就有靈智似的不動了。偶爾還能用它的小眼瞪着你的大眼,貌似得意的說:“再看啦,再看就偏不動了。”而我卻不能像罵別人那樣說龜孫子,小心我踩死你。口拙的連動物都不會罵了。
當然這龜還有聽的份。你聽,最近清晨兩隻小龜總是不安分的往盆外爬,碎碎的聲音不斷侵擾我的夢。床上實在賴不住了,起來看龜,只見它們一個勁的爬着。然而它們不知,它們的渺小致使這個盆成了無法跳躍而出的井。即便跳出又如何,不過是井外又一個更大地井罷了。
命里的枷鎖置於的羈絆,是造物主的玩笑。
小烏龜知道有造物主的存在嗎?肯定是不知道得。因為渺小,造物主會剝奪它知道自己的權利。因為他會想,自己是多麼神聖的存在啊,愚蠢的東西是不配知道的。然而,小烏龜也有自己夢中的大河大洋,有自己的嬉戲遊樂,有自己的奮鬥。會在清晨或夜晚,在人們熟睡時一遍遍攀爬,爬掉自己身上一點點的束縛,追逐自己的夢中的自由與幸福。
窗外天朗氣清,而我同樣不知道造物主是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