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眼淚,去依戀那些錯了我歲月的傷痕。
忘了怎麼去分辨那些無謂的諾言,倉皇里,失了信任。還記得牽手的年代,那些定格的沉默,風化了沉醉。習慣迎接黎明,暗在無眠的馨香,被那曦亮刺疼。以為可以很驕傲的面對,傷害一笑而過,應了懷疑。
演的好象不是自己,因為那不着一絲痕迹的節奏,藏有濕潤的琴嘶。從喉間跳出的旋律,未冷的手指,證明我還活着。翻閱那已被時間鑲黃的手稿,笨拙的筆跡,發疼的思路,我認真的痛。措開字節,童音回聲,撰滿曾有過的希冀。以為長大了,可以收留那些被放逐的夢想,忘記長大的代價,深活無奈。
拈筆輕移,瘦神靜靜的泊在兒時的書桌邊,我記得我還藏有幾本字帖。隱身熱鬧中,似乎確認不了安睡的摸樣,剩了嘆息。墨香依在,仿前朝的落筆,遺棄了那血紅的章刻。同樣的宋詞,施了不同的的傷痕,我錯躍的心跳。兒時的朦朧,而今的明悟,濺了我一身的亂紅。
一文劃一時代,箋我的歲月釀滿笛音,譜一觴情。寒江獨呤,遙望那堆砌了傷感的殘月,伴有我沉重的呼吸。好象真的過了我的青春,夢蒼生,搖搖欲墜的執念,我說一句“老了”。詩化了纏綿,彎身親吻這妖嬈的艷麗,露華漸凝,我無魂的徘徊。紅塵深一丈,悲傷兩丈。
回去的小孩都不認識我了,一直很敬仰的人也已只剩涼魂。陌生而熟悉的小道,有黃草纏戀着我的腳,悲了這個回鄉的遊人。漂泊的泥味,濾出我片刻的安寧,我濕潤的眼眶。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我不應該在深秋回到這夢裡。只浸幽境,後山的竹子,密滿了廢涼。盤旋而落的竹葉,帶有我濕了的眼神,飄過我褶皺的衣裳。
這裡是否還接納這個我,惹了一身的繁華瑰麗,我欲靜塵。何是生,有哀樂從那山頭划來,我抖瑟的心神。籬笆未曾修葺,紅鞠敗倚,輕解我泛疼的酌思。押口淡茶,微綠瓷白,我有些許疲憊。
喻心頭傷意,窮詞填不開濃厚的情絲。游過那個時代,有夢千百回摺疊,卻活生取走了我的歲月。奔波,生活,現實,可憐我失竊的本意。
紅塵,如果真的一丈,那麼悲傷就真的兩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