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一個人走在校道上,會突然想起你。
我想你。這樣的話,是不能對你說的吧,也不能讓你知道的吧。否則,你該說我矯情得接近非主流了。就像這樣,我寫的文章,你也不會看到。高考結束,離開海島后,很多事物都變得模糊了,但那段時光的碎片卻不停地在腦海里拼湊,越來越清晰。
我認識你,比你認識我還要早,整整一年。
你在隔壁班,清晨,中午,下午,你總是仰着頭走過我們班,每次看到你我會想到一個詞,凜冽。哪怕是現在,這個詞依然很適合你。
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是在一次中考後,你的歷史考了滿分,閉卷。我們的歷史老師是同一個人,所以,你完美的答卷出現在我們班裡。
而那之後的一次分班考試,我們都不約而同的因為數學的緣故,分到了一個班,與文重失之交臂。
我居然會和你同班。一開始,我便莫名的不安,原因我也不知道,也許,是你的孤傲,隨時都會刺傷到別人的吧。而這樣的不安,在一次月考之後升溫。
因為我考了第一,你第二,三分之差。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吧,如果要問我為什麼記得如此清楚,是因為我看到了你眼裡的不甘心。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我們好像。一樣的要強,一樣的不服輸。
無奈的是,我們被放在了敵對的位置不是嗎?所以並不熟悉的我們在高二時,不停地追逐。
這樣的戰況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下學期我們被分都一個寢室。如果是緣分,那時在我看來也是孽緣吧。
就在我苦惱要怎麼和你在同一個屋檐下相處時,你主動和我說話了。原來,你第一次住校,不知道如何掛窗帘。當我幫你把一切都整理好時,你沖我笑了笑,原來,你並沒有看起來那麼的淡漠。
女生之間的關係總是很微妙。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從我幫你掛床簾開始吧,或者從你爬到我床上大呼我的床很可愛的時候開始吧。我才發現,你所有的東西都是簡約風,黑白灰。然後看看我滿床的粉色,娃娃。我突然笑了,我問你,你是不是女生啊?你一臉認真地說,不是啊,是女神。
我不是一個容易接受別人的人,卻是一個極其容易感動的人。所以,當你每晚下自習后陪我吃熱量高且沒有營養的方便麵的時候,我覺得那是苦做練習之後。最開心的事情,沒有之一。
默契,有時候真的不需要培養。
剛剛好,我們數學都不好,剛剛好,我們都喜歡安東尼溫暖的文字,剛剛好,我們都喜歡吃晚上的泡麵。一切都剛剛好。
你在別人面前,果然還是很冷淡。誰知道呢,你特別黏人,特別愛撒矯,還有撲人的習慣。
你還是一慣的毒舌。好像嘴裡灌滿了蠢蠢欲動的毒液,一張口便會殃及無辜。像極了顧里。我們都喜歡這個女人,尖酸刻薄,不可一世,還有,隨時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義氣。
我們之間還是有很大的不同。比如,我經常做你覺得無聊的事,比如學委,比如跳舞。每次我要登台化妝時你會說,怎麼像個妖精似的,然後又幫我收作作業,通知消息。在晚會開始的時候,準時到達。在結束的時候抱怨:好無聊,你怎麼跳得像青蛙一樣。
高三的分班,你去了文重,搬出了寢室,三分之差,我留在本班。
接着,便是暗無天日的備考。
偶爾,聽到文重的女生說,你在新班級里總是提到我。
偶爾,見面,你還是會撲到我身上。
偶爾,還會聽見你的抱怨,還會看見你笑的樣子。
只是,我晚上都不泡麵了,因為沒有人願意和我吃一碗高熱量的方便麵。
時間像夢中那頭蜥蜴,縮卷着尾巴逃走了。
人生的路那麼長,至少有一段,是你陪我走過。而那段時光,我小心翼翼地收藏着,想念的時候,雕刻着你的模樣,笑了。
朋友,多麼珍貴的名詞。也許現在的我們少有聯繫,但未來還很遠,故事還很長,一切都未完待續。只是,我想你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