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想寫寫我的父親了,但我笨拙的筆,描繪不出我父親的偉大。於是寫寫停停,反反覆復。擱置了很久。
再次提筆是那個春天裡的午後,在那個春天我查出病因的一個午後,從醫院回來,拖着疲憊的身體。想到還是給父親打個電話吧,讓他們知道我的病不是那麼可怕,可以治療的。
打通父親電話,手有些顫抖;喂了一聲,不敢說話,遲了很一會,父親說怎麼了。我強忍住淚水說;‘哦。我沒事,’就是今天在醫院做了檢查 醫生找出了病因,可以脫敏治療的。電話那頭的父親也許太高興了,有些語無倫次的說著;好、 好 、能治就好。能治就好,還說,沒錢了就和我說。我給你寄去,無論怎樣把病治好再說,你也不用太擔心,說著父親有些哽咽。而我控制不住自己哭了,是的我是父親最大的牽挂,他只是不說罷了。每時和父親打電話他都會說家裡很好,不用擔心。你媽也很好。是的他也許不忍心讓自己的女兒為他們擔心罷了。
自己成了家才知道父親養育我們是那麼的艱苦,在那個溫飽都不能解決的年代里。我開始有些後悔當初我對父親的叛逆。那時也許是被生活所迫,父親才選擇我離開學校的。哪個父母不希望兒女們有所成就呢。當時不清楚父親為何不提倡我們讀書呢。我很不解的。 那時在那個特殊的家庭里能吃好穿好不凍着 就是父親母親的願望了。沒有多餘的錢再去讀書的。那時的我很倔強,會埋怨父親的固執。甚至和他頂嘴是很正常的事,父親知道我心裡的委屈 。過後他常常嘆氣,我知道父親不是不想讓我讀書的,而是太艱苦了。而如今才知道父親那無奈選擇。才理解父親的苦衷。也很後悔當初對父親的不滿。也許父親會原諒我的,因為我太小不懂事吧。
在我幼小的記憶里父親在村上也算‘文人’的。每逢過年,在那個年代里,還不實行買對聯,一般都是寫的。我的父親每到過年就成了大忙人。因為村裡會寫毛筆字的只有父親,所以大年三十,鄉親們都會到我的家裡來,讓父親寫對子。父親只寫的,那些雜活有人幫着,有的把紅紙折成一格一格 的,好讓父親寫,也節約不少時間。有的把寫好的對子放到一邊晾着,這些活計沒有分工的,大家就知道幹什麼了。我家的大桌子小板凳的都派上了用場,看着父親那瀟洒的毛筆字心裡總會有一種驕傲之感,父親有點像故事裡的大掌柜。鄉親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逗了着,笑語間透漏那一份祥和。母親帶着我們在廚房裡忙着包餃子。
在我童年的記憶力,父親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在那時會寫毛筆字的,而且還能寫出那一串一串的對聯,很是驕傲。村裡紅白喜事都少不了父親忙碌的身影。
而如今的父親老了,不再是那個手握毛筆洋洋洒洒寫毛筆字的年輕人了,他的頭髮白了,他的腳步有些蹣跚,可父親是我的依靠,有事總會找父親商量的,在生活中遇到開心或不開心的事中想找父親說說,也許自己會感覺有些踏實。
成了家才知道養育孩子是多麼的辛苦,是多麼大的責任,也許我才體會父親當初的無奈很心酸,雖然我沒有太多的知識,但在父親的熏陶下我學會了很多值得我學習的東西,更多的還是怎樣做人。我感謝我的父親,一直想對父親說,原諒女兒當初的任性,謝謝您。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