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撫向一縷透窗的陽光,手卻猛的不自覺縮了回來,蒼白的骨指有着觸及烈焰般的灼燙,頓從渾噩中醒來。;是時間散去了記憶!
“我為何在這裡?”
幅幅畫面頃刻間倒映腦海。她,她走了,永遠的消逝了。
“啊!”大聲呼喊着,淚水婆娑雙眼,濁淚‘嗒’、‘嗒’滴響地板,濺起的煙塵順着那縷光,散向窗外,是貓,是貓兒扒開了窗。“懶兒”,懶兒倚着窗沿,打探着我,漸淡漸暗的瞳孔似藏着憂傷。
“懶兒,我們去看她”,上前去,抱着懶兒,用力擰開了門,‘吱、吱、吱”開了門,媽媽正站在門檻的沿下看着我說“出來了就好”,“媽,我和懶兒去山裡,去看她”說完便邁着腳,越過檻,向外走去。
懶兒是她養的貓,她說懶兒像我。
我問她,哪裡像?
她說,哪裡都像,眼睛像,眉毛像,連嘴也挺像你的。
等等,貓有眉毛嗎?有,我的懶兒有,說著便習慣的撫着懶兒腦袋,轉身過去小聲咕嚕着:
我要你照顧懶兒和我一輩子。
走上身前,牽着你手接過懶兒,並將你擁入懷中
有你,才能有一輩子。
嗯,花隕香消,此生共老。
花伴香生,生生世世,兩不相離。
“懶兒,我們上山了”懶兒只是緊縮在我懷裡,眯離着眼,望着我,我看到了懶兒的眉毛,原來懶兒是真的有眉毛的。也是,她又怎麼會騙我呢?
上山的路要路過一片櫻花林。我似乎又看見了她坐在我堆砌的石頭上,倚着樹哼唱着《櫻散零亂》:“渡忘川,彼岸,忘不掉,人長嘆,古井下,月光思念裝滿,櫻花瓣飛過,風幽怨,水清寒,離傷黯”。
繞過林子,便能看見方形的墓琢。晴花,你怎知在你逝去的那一刻,微香的心也已隨之入了墓琢。
抖了抖懷裡的懶兒,“懶兒,懶兒……”懶兒不會醒了,再也不會醒了,我知道懶兒一直記着你,我知道懶兒要在這彌留際來看你,來陪着你。除了你我是最了解懶兒的,諾不是懶兒生命將盡,懶兒是不會將我從催眠中驚起的。原來懶兒也還記得那個十七歲的心理學學士,對不起,懶兒,我不應該偷偷背着她,將懶兒抓來做感覺剝奪實驗的,事後她也好半天都對我咧着嘴,也不讓我抱懶兒了!“懶兒,謝謝懶兒,曾經我不在的時候有懶兒陪着她”
傾下身來,將懶兒放下,懶兒終究是回到你身邊了。;
懶兒,請替我永遠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