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八里台接姐時已過晚上7點。冬天日短,城市張燈結綵。
骯髒的候車室,蕭條冰冷。神情倦怠的人們陸續的從中走出。狹長的顯示器昭示着他們來自四面八方。他們中二三人亦或在此有所躊躇,失望,因着初來乍到的陌生,不知所措。小店百米外的超市明碼標價城市交通圖紙。
姐穿着白色的,牛仔褲和安踏的白色休閑鞋。笑容洗平了長時間的奔波。眼角閃爍着細碎的光澤的紋路。她的眼神,像一碗清澈見地的月光。或是出於對新環境的好奇。走在嘈雜的街上,姐肆機尋找話題的機會,像納博科夫的洛麗塔般機警可愛。
她三番五次要去我宿舍。我再三猶豫同意。從小學直至高中,12年有半的時間我一直寄宿在昂貴的私人學校。當經營生意的父親對我的學業生涯切底失去憧憬時,他把我託付給了他的朋友。留日工作6年,曾參與馬林阿里巴巴最初幾十人的創業技術。他像踢足球般,把我敷衍到國內一家貌似挺有實力的IT學校。同學中,不乏重點大學的高才生,在校研究生。學業舉步為艱,時常鬱悶自閉。住宿生活親切熟悉,早已習慣。整日頹廢,衣服鞋飾少有清潔。晚上入睡前一起談論遊戲,女人,未來。
我帶她去南市食品街。夜晚寒冷,人影寥寂。進到麥當勞。燈光下,姐露出了笑容。低頭吃起東西。一時間氣氛凝結,我靜默。姐額頭上的皮膚像魚鱗般閃爍着細碎的光波。我看清了姐的額頭,皮膚,鼻樑的形狀。她像水中嵌在月光上的荷花般讓人陶醉。
我送姐十八街麻花。粗長的麵食油炸后擰在一起,像麻繩一樣。天津的這種麻花好象只有南市的食品街做的最為正宗。姐回來說很喜歡吃。
翌日,陪姐逛街。一整天,東北角,古文化街,濱江道。風吹的大,走在路上漸漸感覺出衣服穿的少。寒冷徹骨。晚上,回到宿舍鑽進被卧,緊緊的裹住被子。身子情不自禁的打顫,像癲狂的發作。聞到全身寒氣散發的冰冷。拿過納博科夫的《微暗的火》讀。用水筆畫下喜歡的句子——我傾聽樓下嘈雜之聲,並祈禱。祝大家永遠相安無事,過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