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台的燈滅了,壽命殆盡。晚飯回來,我同阿峰,建豪一同合作,於是,十五瓦的的丟進垃圾桶,六十瓦的高掛陽台屋頂,一片光明,頓時生輝,格外新鮮。
習慣從來都是養成的。想家的時候你會幹嗎?我會做家務,很享受這種感覺,在心的世界里,寧靜,溫馨,可以幻想一切美好的東西,可以充實的過好生活的枝枝節節。
我提來熱水,澡是洗過的,該洗的衣服床單也已搞定。干點什麼呢?閑即無聊,環顧陽台,這窗帘有些礙眼。雖是整齊的順在牆角,卻能明顯的看到“印花朵子”像是小孩子尿過的床單。這怎麼了得,我那能放過這影響詩意生活的“穢物”,扯下來,洗了!
建校十幾年了,這窗帘恐是有些年頭沒洗了,真是不便形容!
阿峰過來洗他的那什麼,我也有了聊天的對象。我詩意大發,曰:“生活啊!就是窗帘上的掛鈎,你不去數數,永遠都不知道有多少,也像這細塵,不去洗,不知道有多臟…。。”
看來這深賦哲理的感慨是多餘的,這小子只是個傾聽者,偶爾還“得,得,得…。”的敷衍我這友好的說教。
一隻碗在陽台的角落,我話題迴轉,“什麼是生活?生活是一副碗筷,有我的一份,就有你的一份(當然不是只旁邊洗那什麼的阿峰),生活是冬的棉,夏的單…。。”
感慨還沒發表完,這小子就發表了他的意見,“這是首好詩,呵呵,不過只適合在北方、、、、”
爭論相繼發生,看來這小子對詩的研究還有待提高,走南闖北的實踐活也得多乾乾,哈哈!
這洗窗帘的水大概可以寫毛筆字了,單是從外形上就看的出,看來真的委屈了這美麗大方典雅別緻的窗帘。哎,難道生活,本就如張愛玲所說“人生是一件美麗的睡袍,裡面長滿了虱子”。想到這裡,雞皮疙瘩頓起。
如果說這窗帘是個美女,那我該是給她化妝的化妝師了吧!季羨林老先生說過,化妝分三種境界,“一是往往臉上化”,就像捋順的帘子,看着舒服;“二是規律生活,補充睡眠有精神”,就像製作精美的帘子,美的有來由;“三是讀書學習,補充內涵,這是給生命的化妝”,看來我是一個給她“生命的化妝”的那個化妝師,不折不扣還她表裡如一的美,乾乾靜靜,清新洒脫,如此真實,又如此飄柔,如果說以身相許是她唯一能做的,這美女會感動的以身相許嗎?
從心的世界里拉回,陽台還是陽台,我還是我,不是生命的化妝師。只是這窗子有些不同,起碼和左右鄰居的不同,它更潔凈,更有生活的質量。還是閑的無聊的前些日子,我剛從被窩裡爬起來,便鬼使神差似地拿起抹布把擦窗子,里裡外外,態度認真絕不含糊。十幾個小時后,校園傳出悲劇的消息,一女子輕生跳樓。和我擦窗子有關嗎?沒有!我在享受生活,她在擺脫生活,這生活都和窗子有關,一個觀察世界,一個嚮往另一個世界。
阿峰的活還在繼續,我打亂走火的想象,說一個實際的想法,“阿峰,擦擦玻璃,我準備寫一篇百科全書式的文章,名字叫《陽台》,給你50字的上場機會、、、”
阿峰全不理我這調侃式的建議,“得得,還是你干吧,這才顯得你的偉大、、、”哈哈,其實,
活是大家幹了,便宜我是佔了,因為我不知道他們做家務時有什麼樣的心理活動,要拿出來晒晒也只有我這一點點的曬資了。
“還是把鏡子擦擦吧!”
女人多是愛化妝的,她們都有一種傢具,叫梳妝台。鏡子是必備的,兒女婚嫁,做父母的都不忘送衣架,臉盆和鏡子。愛化妝的人,他必定愛生活,起碼,有這個表達的意思。
照着髒兮兮的鏡子,誰的心情會好呢?難道只能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嗎?擦鏡子,靜靜的,看着舒服。
我的未來,有一個家庭,那個家裡有一個她。梳妝的人是她,收拾梳妝台的人是我,她營造美,我表現美,她把美表露在眉宇間,我把美藏在她心底的話語間。
夜裡的窗口亮着燈,有一盞特亮,特亮……